炮灰们成片倒下。

而活着的只能继续向前。

最前面的已经踏过尸积如山的积玉桥,并在城墙上架起了梯子,一个个头顶盾牌的炮灰兵,带着走投无路的疯狂攀爬向上。

但是……

城墙上一个个瓷壶落下。

只不过这些瓷壶上都带着燃烧的布条。

一个个燃烧瓶就这样在城墙下,甚至在外侧城砖上炸开,飞溅的烈焰不断引燃炮灰们的身体,他们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惨叫着坠落,还有带着火焰狂奔试图扑进护城河的,而他们也不断撞上更多同伴。

在后者的惊恐尖叫中把他们也引燃。

不过天空中清军的炮弹也在呼啸。

这些炮弹撞击女墙,碎砖飞溅,同时清军射出的箭也不断落下。

城墙上守军伤亡不断增加。

但这种时候也没人管别的,都拼命以各种武器保卫着城墙。

而且不仅仅是武胜门,城南,城东两个方向的清军也在进攻,虽然这两个方向以牵制为主,真正主攻的还是武胜门,多尔衮在武昌周围集结了超过十万大军,真实数字的十万,要的就是在最短时间攻破武昌。但很显然他想的过于天真了,虽然这座城市不是杨丰打造一年多的德州要塞,但这座城市本身也不是德州能比啊,作为长江上最重要城市之一,楚王的藩城,武昌哪怕过去也是顶级要塞。

尤其是特殊的地形。

北面两边全是水,就中间一条进攻通道,杨丰可以最大限度集中火力。

而东边全是山。

当然,再向东也是水。

从东边进攻得背对湖面,这样更危险。

西边则背对长江。

南边……

保安门。

“放!”

杨少保带着激动喊道。

当然,他不是放炮,在他前面的女墙上是一个大磨盘,而磨盘却用钢丝绳穿孔捆绑,而钢丝绳另一端同样绑在垛口的射孔上,不过磨盘上还有根同样的钢丝绳,但这个却连在城墙上的竖着滑轮组上。而且这样的磨盘钢丝绳组合还不只一个,实际上在这段城墙上隔着六七米就有一个,一共排了二十多个,随着他的命令,还有他向下推磨盘的动作,那些守着磨盘的士兵同时推下。

几百斤的磨盘瞬间坠落,带着钢丝绳就像横扫过的刀一样,在正攀爬梯子的敌军身上扫过。

磨盘的重量,下落的势能最终转化成钢丝绳横扫的力量。

一个个转眼到了接近城墙根的磨盘就用钢丝绳扫清城墙,是下面一片惨叫的敌军,而磨盘因为钟摆效应在那里不停摆动。紧接着城墙上拉钢丝绳的士兵开始用滑轮组把这些磨盘重新拉起,然后女墙边的士兵钩过,摆在女墙上等着敌军再次攀爬城墙。

而更多士兵则快乐的用各种武器对着下面躺了一地的敌人攻击着。

“可惜磨盘太轻。”

杨丰带着遗憾说道。

这纯粹就是他从聚宝盆拖出一大捆钢丝绳,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设计的。

这些钢丝绳承重足够,但足够重而且适合捆绑的东西不好找,如果挂上个吨级重物,就这钢丝绳横扫的力量不说切断脑袋,让敌军骨折毫无难度。

一共二十四组,瓮城城墙外面基本上就成了死地。

不过清军还是在继续向前。

这些甚至已经不是炮灰汉军,部分入关汉军也被迫加入。

说到底他们对于我大清来说也都一样是炮灰……

“这是谁?”

杨丰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外一个亲自驱赶炮灰进攻的清军将领。

说完他把望远镜递给身旁军官。

后者明显是辽东南下的。

左良玉是从辽东起家,手下本来就有大量辽东的。

这个中年军官拿着望远镜,学着杨丰的样子放在眼睛上,然后被他拉着指向那个清军将领……

“石廷柱,大概是,小的也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那时候小的还是广宁卫百户,与他差不多年纪,他与孙得功一起卖了广宁,小的不愿意做建虏的阿哈,只好从广宁逃出来,却不想一晃二十多年,如今在武昌相见。”

那军官颇有些唏嘘地说道。

然后……

“石廷柱,你儿子石华善被我活活烧死了,死的老惨了!”

杨丰举着电喇叭喊道。

因为距离远点,再加上噪音大,石廷柱其实并没有听清楚,他只是茫然地环顾四周,估计隐约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但下面被驱赶进攻的炮灰们听的可是很清楚。

“固山老爷,他说你儿子被他活活烧死了。”

“固山老爷,你儿子被他烧死了,死的可惨了!”

……

这些家伙带着怨毒快乐地朝他们的固山额真喊道。

这下子石廷柱听清了。

他发疯一样悲嚎一声,明显情绪失控的催马向前。

而杨丰身旁军官却以最快速度冲向最近的大炮,然后带着炮手一起瞄准了他,被丧子之痛搞得情绪失控的石廷柱紧接着冲到了霰弹射程。同时抡着鞭子抽打那些炮灰,嚎叫着逼迫他们继续进攻,下一刻那门大炮火焰喷射,一枚枚霰弹狂喷而出……

“这样的应该烧死!”

杨丰带着遗憾说道。

倒霉的石廷柱在呼啸的霰弹打击中倒下。

一枚霰弹正中他的脸。

杨丰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脸瞬间变成一团血红色。

“固山老爷死了!”

“快跑啊!”

……

下面炮灰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