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马成刚欲解释,却被邓晨打断道:“主公自己也说了,私自开仓放粮,依照军法处置,应当处死以正效尤对吧?”
刘縯手掌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度,额头也有青筋暴起:“自当处死,绝不姑息!”
邓晨这才拍拍马成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军师下令让末将开仓放粮的…”马成无奈道:“军师说了,倘若主公问责,他愿一力承担。”
“是仲凌?”
倘若是其他人私自开仓放粮,自当处死,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事放在耿舒身上就不同了。
军粮本就是耿舒挣来的。
“莫非主公要徇私枉法吗?”邓晨冷笑道:“私自挪用军粮,罪无可赦!没有军粮,我们怎么募兵壮大实力?没有军粮,舂陵的兄弟们如何久持?倘若主公不责罚耿舒,则全军上下都会藐视军法,还如何指挥全局?”
“伟卿所言不错,然则…”
“既然我所言不错,主公自当听从才是!粮者,军之本也,此乃我舂陵军根基所在,岂能任凭耿舒胡作非为?”邓晨早就对耿舒不满,现在抓住了耿舒的把柄,哪里肯轻易饶恕,当下义正言辞道:“那耿舒有军功在身不错,可私放粮草也是犯了军法,主公绝不能姑息养奸啊!”
刘秀劝道:“军师这么做,应当是有所谋划的…”
“谋划?什么谋划?”邓晨不忿道:“文叔,我在与你兄长商榷军情,你不过一介后辈而已,怎敢插嘴?!”
被邓晨拿长辈身份压制,刘秀也没有办法,只好歉然作揖道:“谨遵姐夫教诲。”
“主公啊,那耿舒身为上谷郡守之子,生来就可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棘阳,投奔我舂陵军呢?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吗?”邓晨把马成推到一边,直视刘縯的双眸,劝谏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耿舒投效我舂陵军动机存疑,望主公三思!”
“呵呵…呵哈哈哈哈!”刘縯狠狠一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歉然自责道:“我想起来了,军粮调度的事,军师早就与我商榷过,分发粮草给百姓,也是经我同意才去执行的!唉呀,这几日饮酒过度,竟忘了此事,真是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啊…”
邓晨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刘縯的虚伪,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包庇耿舒罢了。
“两千四百石军粮,能募集多少士兵,想来主公应当清楚,现如今这些粮食都进了百姓的肚子,再想收回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哼哼…”
刘縯点了点头,敷衍道:“募兵之事,我自有对策,就不劳伟卿烦心了。”
“告辞!”
主公都这么说了,邓晨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马成不忿离去。
“呼…”直到邓晨与马成的背景消失在视野尽头,刘縯才呼出一口浊气,拉着朱佑的胳膊道:“仲先,你可知军师为何要如此安排?”
朱佑作揖摇头道:“回主公,末将愚笨,看不出军师深意。”
刘縯转而望向刘秀道:“三弟,你能猜到吗?”
“事发突然,我一时间也推测不出。”刘秀也摇了摇头。
“不就是两千四百石军粮吗,没了便没了。”刘縯豪迈的一挥袖袍:“这粮食本就是靠着军师妙计才挣来的,岂能因区区小事责罚军师?我们剩余的粮草也足够支撑募兵所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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