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长生准备洗漱,望着镜子沉默了很久,才声音干涩地开口。

“玉燕。”

“嗯?”外面的江玉燕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应声。

“这里和江湖是不同的,伱知道的吧?”顾长生说。

“我知道啊。”

“所以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很多习惯要改一改。”

“比如?”江玉燕问。

“没有功力,这些印子很难消去的,我知道你喜欢这样,但是必须得改。”顾长生望着镜子里的人,身上也就算了,穿上衣服看不见,脖子是很难遮住的,这让她怎么出门?

“我们不是江湖人,不能这么……这么过火。”顾长生说。

江玉燕探头进来,惊讶地望着她身上,顿了片刻才道:“我忘记了。”

忘记没有功力了,习惯性就这样了,“你是说,这些……要留好几天?”

“起码要好几天才能淡下去。”顾长生转头看看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玉燕眼神心虚躲闪了一下,“我在想什么?”

顾长生再看看镜子,最终叹息道:“其他地方可以,但是脖子这种不好遮的地方真的不行。”

之前不管什么样,功力在身总能消去的,只是偶尔粗心遗漏一两处也不碍事,运转功力总能很快恢复。

现在她望着镜子里那个人,才发现,实在有点过于……过于……羞耻了。

她才知道,原来一身吻痕看起来是这个模样,怪不得江玉燕总喜欢大早上爬起来瞧她。

穿上衣服整理许久,顾长生再回到镜子前看看,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都难遮的。

“其实挺好的。”江玉燕安慰道。

“好个屁!”

顾长生气道。

江玉燕笑着抿抿嘴,眼里闪过一抹异彩。以前让顾长生留着,怎么说都不愿留,现在不一样了。

外面穿的人模狗样看不出来,衣服遮掩下全是和她欢好的痕迹,这样的姐姐让她难以自持。

“我应该拿热水揉一揉。”顾长生还在琢磨没有功力怎么解决这些痕迹。

“别出门呗。”

江玉燕望向客厅角落,“或者……我们回去看看小红?”

顾长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有点沉默,她不知道再按下去还能不能看见小红。

甚至不知道会到哪里。

——傅红雪?现在应该不叫傅红雪了,叫胡红雪才对。

一切作品都消失了,顾长生想重新温习一下剧情都做不到,记忆中,好像胡不归和傅红雪有关系,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傅红雪的羊癫疯也可能是遗传的——胡不归疯疯癫癫,很可能并不是单纯的装模作样,而是用来掩饰他的羊癫疯,虚虚实实,让人摸不清是真疯还是假疯。

江湖的生存之道,毕竟羊癫疯这么大的破绽,若不想办法解决,很难活得长久。

“不知道会到哪里。”顾长生迟疑,很难确定再按下按钮会是哪。

直接到丁鹏时代也说不定。

或许是一个亿?

顾长生望着江玉燕期待的眼神,把她的脑袋推出去,道:“我还没带你这老东西去吃麦当劳,给我安稳几天。”

“劳什么?”

“麦当劳。”

“卖什么?”

“卖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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