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子，倒是奸猾嘴快。
“你既有些积蓄银钱，那便......束脩加倍！”姜文大手一挥，便做了决定。
张嘴半天，苏白还是把话咽下了。
把这个画面牢牢记在心中，慢慢报答师父恩情。
“附耳过来，为师传你易血四关修炼口诀。”姜文招手让他走到近前。
武道传承，能口口相传的内容，俱是口口相传，不落于书面，免得外泄。
姜文神态严肃，逐字逐句念出口诀，给苏白记下，念了两遍，苏白就记下了内容，默背几遍，便烂熟于心。
“记下了？”
苏白点头：“记下了！”
这记性倒是不差，虽然短短数百字，能这么快记下，他也有些意外。
这弟子虽然差了些，也有优点。
“师父，虽然记下了，但是看不懂！”苏白记住了全部文字，单个字他也认识，但是组合起来，他就不懂。
这练武，没有师父在便是，怕是不成，自行摸索，绝对能给自己练成残废。
“记下就成，这口诀若不搭配锻体动作，起不到易血效果。”姜文看了看他：“筋骨可曾拉开？”
苏白摇头。
他连一字马都做不到。
“习武之人，怎能筋骨不开。”姜文伸手抓起他的脚踝：“筋骨不开，易血锻体如何能做到？”
拿了块布条塞到苏白嘴里，姜文认真道：“不疼，忍忍就好了。”
说完他手上一用力。
咔嚓！
直接给苏白拉成了一字马，一瞬间，豆大的汗水从苏白额头冒出来，全身衣服几个呼吸就打湿了个透，身躯因为剧烈疼痛颤抖着，上一秒红润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痛进灵魂的感受。
脚，腰，肩，手，姜文扭过的位置，无一是剧烈疼痛翻涌，甚至一度疼得毫无知觉。
在姜文那巨力之下，苏白毫无反抗之能，只听得不断的咔嚓咔嚓声响起，伴随着痛觉，他连嘴里的布条都咬烂了。
躺在地上，苏白失神的看着天空。
“开个筋骨而已，和娘们儿似的，还掉金豆。”姜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瓶药膏：“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何以练武？”
听到姜文的话，苏白挣扎着坐起来，靠着墙壁，颤颤巍巍打开药膏擦了一些。
这点苦，他是能吃的。
克制着疼痛站起来，苏白拱手：“辛苦师父了。”
倒有点男儿相。
姜文不在意的点点头：“明日过来，传你剩余部分，今日便到这里，你自归家便是，药膏带上，记得自己再拉拉筋骨。”
恭敬行礼，苏白才一步步往外挪。
走得很慢，逐渐让自己走得正常些，起码看着不像个步履维艰之人。
见他出了院门，姜文才露出一丝笑意。
这人呐！都是逼出来的，他是这样，徒弟何尝不是？
那种身子骨被掰成几半的痛苦，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都说真汉子流血不流泪，大约也是从未有过此等感受，才敢吹这种风大不怕闪舌头的话。
行走在路上的时候，苏白动作缓慢，好让疼痛感减弱几分，从未觉得隔着几条街的路程是如此遥远。
站在街上，苏白看着八里坊的入口，细想许久，还是忍受着疼痛，往何先生住处走去。
疼多了，好像就适应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麻木了。
到了门口，苏白扶着墙，表明身份，淑兰小娘子才打开了门。
“小郎君，这才半日功夫，面色为何这般苍白？”见苏白状态极差，淑兰惊讶万分。
勉强笑了一下，苏白回答道：“只是拉了筋骨，小事而已，劳烦小娘子告知何先生，晚辈已拜了老师，今日身子不便，过几日苏白再登门致谢。”
说完话，苏白才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在淑兰诧异的目光中，缓步离开，转过街角，便龇牙咧嘴的靠着墙壁，擦了擦豆大的冷汗。
何家院子，淑兰站在一边，瞧着写字的爷爷，说了一下情况。
低头拿着墨块轻轻研磨几下，加了许多清水，何先生写着墨迹清淡的文字：“纵然是那壮汉也得躺几日，他还能缓步行走？这小子，也是甚装！”
“不过，倒是有几分君子风度。”何先生默默写了个武字：“可惜了，偏偏要学劳什子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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