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你还是老样子。”
沙利尔淡淡的开口道。
他收敛好了家里的尸体，便打电话约好了在原本沙利尔记忆中出现过的一位朋友，来到了这里。
这个朋友就是伊森，在复仇之前，沙利尔需要找他确认一些事。
伊森.柯尔，艾依科莱街的修车工人老伊森，但他曾经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毕业于赫兰大学的高材生。他在毕业后进入了卡尔斯集团工作，这对于普通的赫兰人来说，能进入卡尔斯集团是最体面不过的事了。
卡尔斯集团占据着这座城市经济主体，经营范围几乎深入到每一个市民生活的各个角落。
就好比哥谭市的韦恩集团，而且在黑暗的角落还延伸的更多。
生活在黑帮中那么多年，沙利尔也不是没有察觉过卡尔斯集团的影子，他们仿佛故意塑造出了赫兰市底层混乱的状况，大大小小的帮派成为了赫兰市的毒瘤。
新闻上每天都在谩骂，仿佛贫穷、死亡都是与帮会有关。
但是在四周中，沙利尔从小能感受的更多的是贫富差距，还有因为丢失工作而破败的工人家庭。在贫民区中，太多的邻居都是跟他家一样的后者。
“你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
伊森自顾自的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劣质的工业酒水在他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咧了咧嘴，眉头皱了下，似乎有些受不了，但还是将这口气从喉咙中吞咽而下。
他脸色微微有些涨红的抱怨道：“你应该请我喝一点好的酒，我听说你最近混的不错。”
他跟沙利尔的结识，是因为沙利尔曾经在一次帮会厮杀中，用车撞进了对方帮会据点之中，事后在伊森这修理过，两人当时闲聊了一会，算是有些投缘，他们都喜欢研究重型车的美学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
两人便这么认识了，再后来的时间中逐渐熟悉了起来。
“伊森，我记得你在被卡尔斯集团开除之前，是药物部门的？”
沙利尔沉声道。
“是啊，我当时的混蛋上司让我背了锅，我就这么滚蛋了。怎么，我这个老男人糟糕的人生回忆，你还没有听够吗？要是没事，咱们不如聊聊新出的V3重型卡车？我喜欢管他叫暴虎，那东西动起来的声音真是带劲，黑色的车体就像巨象大小的老虎，呼呼的咆哮再加上劲头十足的推背感，实在是……”
伊森正说着，但是却突然被沙利尔打断。
沙利尔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里面有着一颗白色的药丸。他道：“你应该认识这个，对吧？”
“……合成药？你哪弄的，额不对，我差点忘了你是帮派的人，你有这个很正常。”
伊森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龇牙咧嘴了一会，然后抱怨道：“这东西喝起来就像是化学药品，硫酸也许都比它强点。”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在失业后，他就染上了嗜酒的毛病，醉醺醺的感觉能让他麻木，从而忘掉生活的不如意。
“X-27合成药，一粒就是一万联邦币，走私的话也许会贵一点。”
“不是贵一点，在黑市它卖三万。”
“哦，那可真是黑！我的朋友！”
合成药，在沙利尔看管的摆渡人酒吧中就有私下售卖，一般添加在酒里，其中只会加一粒药百分之一不到的碎末，这一粒就是从库房中取出来的。
私下售卖，是因为在联邦法律中这属于禁售物品。
沙利尔的异能力是因为经历过改造手术，而改造手术就需要合成药来辅助，如果单独服用，则会增强使用的力量和恢复力，但是代价就是折损寿命。
联邦禁售这个，便是因为它的危险性。
但不要命的帮会成员们很喜欢这东西，在重伤时来上一点加入合成药成分的酒，起码当时不会死，甚至在战斗前服用，搞不好还能反杀对手。
而对于改造者来说，合成药还能大幅度提高自身的异能力。
至于副作用，谁在乎呢？
沙利尔自己曾经也用过，他看管的摆渡人酒吧中这东西也很有销量，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这是他们超凡能力的体验卷，他们总是那么的热爱新奇，大胆且不要命。
“听我一句劝，别迷信这个，没有一个人用过它后能活得长的，有些人总觉得吃大量合成药就可以成为跟你一样的改造者，但实际上在改造手术中，合成药只是做为一种刺激潜力的引导物，损失的寿命可以被激活的生命潜能弥补。”
“虽然我没不清楚改造手术的具体原理，但是我有一个朋友跟我提起过，这其中用到的绝不仅仅是合成药的原材料，你那个酒吧里卖这个，只是在慢性杀人。”
伊森的语气不怎么好。
沙利尔缓缓道：“慢性杀人在这个城市中有很多种方式，不差我这一个。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合成药对异能力的强化能到达什么地步？”
“你问这个干什么……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你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凶吗？”
伊森举起双手，做了另一个世界的大国军礼后，道：“如果有足够多的数量，我是说最少六十瓶以上的合成药，大概可以让异能力上升到最高位阶，比如异能力-火苗，可以进化成让随意制作火海的最高位异能力-火神。”
“不过这没什么参考意义，升华瞬间就是个死，甚至增强到中途就可能完蛋，你可能根本来不及体验得到的力量。”
沉默了半晌，沙利尔轻声的问道：“那如果是拥有恢复能力的改造者呢？比如我？”
“……想法很好，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想过，但不会有例外的，虽然说拥有恢复的异能力的改造者一般都可以撑到最后阶段，但是你依然会死亡，合成药的副作用就是那么霸道。”
伊森耸了耸肩，似乎不在意的又喝了一杯酒，可是看着沙利尔的眼神却闪过一瞬担忧。
他觉得沙利尔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合成药上。
“我明白了，有点事，我先失陪了。”
沙利尔点点头，起身直接走了。
伊森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等到人走后，他揉着眉心道：“这小子发什么疯，耍我吗？”
他晃晃悠悠也起身想走出饭店，结果却被老板拦了下来。
“先生，你不能走……”
……
离开了一段距离的沙利尔忽然停下脚步，他好像忘了一些什么，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这才想到自己是没提前在饭店付钱。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但伊森现在估计会气的想用扳手砸破自己的头吧？
“那他大概没机会了。”
高大的男人轻叹一声，继续沉默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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