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栖读懂他话里的意思,自知理亏。

默默地把自己软绵绵的褥子丢了两床给江岐。

“垫上吧,会好很多。”

晏栖也不管江岐接不接受,倒向自己的软塌不再看他。

晃晃悠悠里,早上强制退散的困意再度袭来。

她把自己埋进软绵绵的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晏栖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深深的打量着她。

江岐看着丢过来的褥子,又瞥了眼被晏栖随手放在一旁的杏仁糕,眸光闪动。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杏仁糕是月欢最喜欢吃的糕点。

此刻竟动也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假寐的江岐听见一声痛哼。

他循声望去,就见月欢满头大汗的蜷缩成一团,死死的紧咬着唇瓣还是溢出痛呼。

江岐眉心微皱,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

蓦地,他眸光一冷。

她的堕魂发作了。

江岐沉沉地盯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月欢,小半月过去,她的毒发应该已经发作过一次。

没有他的血,她又是如何捱过去的?

又是谁救的她?

他紧随而下也没能发现她的踪迹,守在山洞里的那几天也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

月欢又是藏在何处?

就在他深思之时,疼得迷糊的晏栖倏然睁开眼。

她忍着痛入骨髓的剧痛,在匣子里翻找着什么。

由始至终,她都没看江岐一眼,也不曾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她在找什么?

江岐不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他取血么。

晏栖翻翻找找终于找到沧澜为她配置的药丸,疼痛使她的手颤抖不已,根本抓不住黑色的瓷瓶。

好不容易打开瓷瓶塞子,药丸不听话的在抖动中散落一地。

那是什么?

江岐微眯着眼瞧着掉落的黑色药丸。

晏栖喘着粗气,湿润的眼眶朦胧了视线她摸索着去捡散落的药丸。

寻了两颗放进嘴里咽下。

浑身的疼痛让晏栖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才能缓解。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靠在车壁之上,忍受着钻心的痛苦。

倏地,她好似想起什么。

抹掉遮挡视线的眼泪,看向靠坐在一旁的江岐。

见男人依旧闭着眼,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江岐感受到视线的转移,复又睁开眼睛继续打量着月欢。

颤抖卷翘的长睫湿润晶亮。

她在哭……

沧澜的药开始起了作用,撕咬逐渐变成了凌迟。

她还是很疼。

晏栖不懂,至阴之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

她以为血液解毒,只是无稽之谈的笑话。

没想到笑话竟是她自己,堕魂狠狠给她上了一课。

这几次的发作,没喝江岐的血都让她疼得似被拆了骨头碾碎又重组。

她也做了回哪吒,体验了把抽筋剥皮。

蓦地,晏栖似想到了什么,又在袖袋里翻找起来。

很快两个白色的瓷瓶被翻找出来,这是闻陌替她准备的药。

都有效抑制她的剧痛发作,若同时服下会不会效果加倍?

江岐敛眉看着她又翻出两个瓷瓶,取出里面的药吃下。

这女人是疯了吗?

江岐仔细观察过,她的毒他的血才是最好的解药。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只是明帝发兵大周的借口。

直到他来了月氏,月欢每次毒发就算用尽所有的药,都不及他的一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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