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是滚烫的。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她的呼吸中也带着那种像胭脂般的酒气,一口口呼吸都传入左欢呼吸里。

左欢忽然明白了,明白那个野兽为什么要用这种酒来灌她了那是的酒。

可惜就在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同样被迷醉。

他的身体已经忽然起了种任何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变化。

他的理智已崩溃。

她已经用她的扭动的身子缠住了他,绞住了他,将他的身体引导入罪恶。

酒,已经激发了他们身体里最古老、最不可抗拒的一种欲望。

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有了这种欲望。

造成错误的原因有很多种。这种欲望无疑也是其中的一种。

现在错误已造成,已经永远无法挽回了。

一个凡人,在一种无法抗拒的情况下、造成了一个错误。

这种“错误”能不能算是错误,是不是可以原谅?

错误已造成,激情已平静,欲望已死,漫漫长夜已将尽。

这一刻正是痛苦与欢乐交替的时候。

这一刻,也正是人类良知复苏、悔恨初生的时候。

在这一刻,左欢已完全清醒。

烛泪已干,灯已灭,用松枝粗纸糊成的窗户已渐渐发白,苍白。

左欢的心也是苍白的。

赵群是条好汉,甚至已经可以算是他的朋友。

小苏是赵群的女人,是赵群不惜牺牲一切都要得到的女人。

现在苏苏却在他身畔,他仍可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体温以及她激情平复后那种温柔满足的宁静。

那种本来总是能令一个男人不惜牺牲一切去换取的愉快和宁静。

现在左欢却只希望能毁掉这一切。他不能。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能逃避,也不能推拒。

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就得接受,不管自己造成的是什么都得接受。

窗纸发白,四下仍然寂无人声。

赵群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赵群回来了怎么办?

这两个问题同样都是没有人能够解答的。

如果赵群回来了,是应该瞒住他,还是应该向他坦白?

聪明人一定会说:

——瞒住他,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大家的心里都会比较好受些,他仍然可以和苏苏在一起生活,也许还是能生活得很愉快。

如果左欢也是个聪明的人,那他就会这样说,但是他从来都不想做聪明人。有时他情愿笨一点,也不愿太聪明。

苏苏也醒了,正在看着他,眼中的表情也不知是痛苦,是悔恨,是迷惆,还是歉疚?

“这不能怪你。”

她忽然说:“他逼我喝的是销魂胭脂酒,吕三也不知用这种酒毁掉了多少个女孩子的。”

“吕三?”

左欢不能不问:“那个人也是吕三的属下叶

苏苏点头,伸手入枕下,摸出样东西,紧紧抓在手里,过了很久才摊开手掌。

她手里抓住的是一只金手,一只很小很小的金手,远比左欢以前看过的小得多。吕三的属下,无疑是用金手的大小来分阶级的,金手越小,阶级越低。

那个野兽般的大汉只不过是吕三属下一个小卒而已。

“他也是那五个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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