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妙计、妙计!将军果然是好手段!只要他们敢下山,咱们就一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蓝钰却恶狠狠地对他怒目而视:“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可得小心点!那燕荣虽然年轻,却狡诈得很,着实不好对付。小心!落入陷阱的也许是你们这帮敢轻视他的人呢!”

他一身骇人的气势,吓得副将缩了缩脖子,立刻毕恭毕敬起来:“将军说的事!卑职一定谨遵教诲!会多安排人手在山脚附近进行严密监视!”

蓝钰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副将便恭敬地退出门去。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缓过神来,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蓝钰才走出营帐。

他的目光穿过来来回回的士兵,直直地射向远处的那个山头,眼睛深处藏着一种可怕的光芒。

“来吧,燕荣!让老夫看看你的真本事!鬼力赤之后,咱们两个,谁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

此时此刻,他想要一场死战的心情更强烈了。

——

这一天,无论是山脚下的西南铁骑,还是山上的燕家军,每个阵营中的人都坐立不安、辗转难眠,似乎都在等着夜幕降临。

天渐渐暗了下去,披着薄纱的月亮终于露出了娇颜,山上慢慢升起一片朦胧的雾。

突然几声野兽的悲鸣传来。

使得埋伏在山脚下的士兵都绷紧了神经,屏息凝神地关注着山上的动静。

晚风轻拂着山上的草木,发出一阵诡异的骚动。

忽然之间,山头上竟出现几条火龙迅速往山下移动着。

埋伏在山脚下的副将见到山上的异动,命人继续监视,自己则

立刻转身回营,向蓝钰禀报。

蓝钰闻言大喜。

他忙不迭走出营帐,站在山脚下翘首观望。

他看到山上的火把像火龙般迅速移动着,时而冲下山来却半路折返,时而化成两股火舌,相互交错而过。

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蓝钰皱着眉,略显不悦。

恰在此时,一阵高亢的喧嚣声震动山谷,间或夹杂着铁器相撞之声。

这是象征进攻的声音!

山下的人迅速摆开阵型隐身起来,设下埋伏圈准备伏击。

火把一直在山上舞动如潮,叫喊声也不绝于耳,可山下的将士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有人从山上下来。

正待大家纳闷儿之际,蓝钰率先反应过来。

“不对,这是障眼法!他们这是为了拖住咱们,实则令派人从守卫薄弱的地方离开了!副将!赶紧派人将山脚团团围住,任何一只活物都不许放过!”

副将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立刻着手部署起来。

蓝钰凝眉望着山上的把戏,心里却备觉蹊跷:

这么简单幼稚的障眼法,会被人一眼看穿!

燕荣的本事应该远不止此,难道他们已经山穷水尽,才会如此急躁吗?

他没有下令进攻,而是静下心来细细思索,却始终不得门道。

就这样,山上的火龙舞动了一晚上。

高亢的叫嚣声冲破云霄,吵得连山下的人都无法入睡。

而山下的侦察队紧密排查了一个晚上,却连一只兔子都没逮到。

蓝钰在山下琢磨了一夜,因为摸不准燕荣的想法了,只能派人在山脚下继续严防死守而已。

天空刚刚放亮,山中云气尽收,树林上空,浮现着一抹黛影,青翠如画。

那些舞动的火龙早已熄灭,喊叫声也停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山中蝉鸣鸟叫,水声清越,和谐动听的声音相互混杂,声调悠长,十分美妙。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山上的人一如既往的,进行着操练、布置陷阱和巡山的工作。

可一入夜,山上就又开始锣鼓喧天、喊声雷动。

一把把明晃晃的火把,映亮了黑夜,山上又如狂欢一般闹腾起来了。

山下的营帐被火光晃着、被噪音吵着,账内的人整夜都无法入睡。

因此,他们白天根本没有精力进行日常的军务。

就这样不出几日,西南铁骑已被燕家军折磨得将近崩溃。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燕家军在赤裸裸的挑衅!

燕家军从山上下不来,就引诱西南铁骑上山去自投罗网。

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能消耗一下对方的战斗力。

这看似幼稚的招数,却让一向彪悍的蓝钰毫无办法,唯有每日的严防死守。

“可恶!这个燕荣真是可恶至极!”

蓝钰一回到营帐就气得破口大骂。

他一边怒骂着燕荣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掀翻了手边一切能掀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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