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实力下降,但是眼力却是一等一的,虽然不是和尚道士,但是早年间也交手过,没想到商毅居然能把这玄之又玄的信仰功德以及天地之力玩儿出花儿来!
最让李淳罡惊叹的,就是那一手用王府财宝沟通天意换取天地垂青的手段,财可通神是字面意义上的赞叹啊!
商毅却是谦虚的笑道:
“前辈谬赞了,不过是仰仗了手中的传承罢了!”
孟奇等人心中却都有些翻白眼,这是传承就能够解释的吗?
传说中的世间自在王佛可没有这样的能力,而那位道门传说中的招宝天尊,若是他有这样的能力,当年就不可能会死了!
“娘~~~”
徐凤年没有心思与商毅等人玩闹,而是在恢复了一些之后挣脱了青鸟的搀扶,直接扑向了那常人大小的观音法相。
别人徐凤年或许会认错,但是此时那观音法相的眼神,徐凤年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此时观音法相也不似人们想象中那样高远,而是露出慈爱、思念、心疼的神色将徐凤年抱在了怀中道:
“凤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商毅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将这难得的温馨场景留给了徐凤年,没有打扰他们母子。
南宫仆射眼中则是流露出羡慕之色,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将母亲召唤回来!
一刻钟后,商毅不得不做个恶人打断了徐凤年母子的交流道:
“咳咳,二位,这功德所凝聚的观音法相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还需要在世子体内孕养,方才能够顺利到达襄樊,不然在外面时间长了,对王妃神魂有损,影响最后的恢复!”
徐凤年闻言顿时收起了被打扰的不满,而是担忧的看向母亲。
商毅却是直接出手,一指点出王妃吴素神魂所化的观音法相顿时化作一朵莲花落在了徐凤年的眉心处那道竖痕上方。
眉心既是徐凤年的精神识海,同时还是王重楼大黄庭功力的汇聚之处,在这里孕养效果要更好!
“你······”
徐凤年刚要出手,商毅就摆手道:
“好了,别叙旧了,当务之急要争分夺秒!
我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施展天机之术推算这里发生的变故了,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天劫、人劫都有!”
“尽管我也懂些天机术数,但是复活这事儿比较逆天,故而天意会主动将消息泄露出去,再磨蹭钦天监的高手就推算是起死回生的事儿,甚至派高手前来捣乱了!”
“就算别人算不出来,天意也会引动靖安王以及襄樊的佛道势力阻碍我们,有道是天命难违,再磨蹭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徐凤年顿时神色一紧,道:
“不会吧!?”
商毅翻了个白眼道:
“怎么不会!?
这还是王妃吴素身上功德不小,北凉气运也足,要是个天地厌弃之人,你信不信现在襄樊就会有一个道士、或者和尚得天地垂青一场顿悟下来就先我们一步度化了襄樊城中得怨气!”
徐凤年顿时神色一变,急切道:
“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动身吧!”
说着就安排众人,立刻向着襄樊进发。
同时,徐凤年也没有忘记王林泉,通知早就已经准备好得北凉暗自,暗中带着王府之人向着北凉返回。
早在知道王林泉所立雕像对复活王妃有用之后,徐骁也就没有了让王林泉成为弃子得想法,故而在徐凤年出发之后,早早就安排后手准备带王林泉一家撤离青州得打算。
故而,徐凤年来之前,王林泉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行动十分快速,将一些不重要得东西都留在了府中,珍贵得物品其实早就已经打包好了,随着北凉暗探返回北凉。
徐凤年等人为了加快速度,轻装上阵,甚至宁峨眉等凤字营也让他们提前返回北凉接应,前往襄樊的只有商毅、阮玉书、孟奇、江芷薇、齐正言、张远山、符阵真、南宫仆射、徐凤年、李淳罡、青鸟。
兵贵神速,这次连姜泥都没有带。
当然,能够将凤字营送回去,还要多亏了商毅所展现的神足通,能够跨越空间,甚至还能够带人转移。
商毅的神足通来去自如,只要想走,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们,凤字营跟在身边反而让他们不容易脱身!
他们轻装上阵,不再游山玩水,不到两日间便走水路临近襄樊。
徐凤年走到黄龙船板上,按奈住心中烦躁,这两日消息不断从禄球儿那边传来,称不上好坏,一个是久久不曾确立的太子终于要浮出水面,京城那边暗流涌动。再就是十年一度的文评武评胭脂评重现天日,江湖上仙魔乱舞,武评开篇便说天下三教鼎立,佛道中惟观自在,仙道中惟吕祖,神道中惟荡魔天尊,三者最是杂处人间,与人最近。
故评西域大观音入一品,龙虎山小吕祖入一品,武当新掌教入一品。
武评中有单独剑道评,武当剑痴王小屏与剑冠吴六鼎赫然在列,还有一剑斩杀符将红甲人的江芷薇同样上了剑道评,而一步冰封燕子江的齐正言也上了武评,为年轻一辈新秀。
禄球儿在密信上说那位大观音已出西域,小吕祖和齐小天师也下山。
显然,多半是冲着徐凤年而来。
京城风雨飘摇,各路仙魔纷至沓来,无意间立于大潮潮头的徐凤年当如何自处?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到襄樊了,可以望见城墙更上的着名城楼钓鱼台。
鱼台一柱撑起十年半壁。
城楼匾额写有“孤钓中原”四字。
徐凤年和商毅等人径直下船,骑上骏马,于暮色中向那座鬼城策马奔去,临近城门再下马,徐凤年眯眼道:
“襄樊,当年天下第一守将在那儿坐镇足足十年,才有现在稳坐钓鱼台的说法。
能让徐骁恨得咬牙的家伙不多,那名读书真正读出春秋大义的西楚士子能排前三,哪怕西垒壁后你们西楚帝都被破,哪怕整个江南全部失陷,这座城与这个钓鱼台都屹立不倒,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汤,却影响不了天下大局。”
徐凤年牵马缓行道:
“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再尽再食人。”
众人沉默不语,孟奇等人饶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惨烈。
徐凤年轻轻说道:
“甲士知必死,守城士卒战至最后最后一人,无人独活。
这便是春秋国战,这些惨剧是上阴学宫唇枪舌剑之辈无法想象的。
襄樊雄城,城高十八丈六尺,底宽九丈,城墙长达十一里,基座全花岗岩和石灰岩条石砌成,墙面由三州特质的巨砖砌成,每一块砖头的砖侧皆印有制造地、监造人和造砖人的姓名,砌砖时,缝隙中浇灌糯米汁与高粱汁以及石灰与桐油混合的夹浆,更有蒸土筑城,负责襄樊造城工程的将作大匠持有利锥,若锥入一寸,即杀造城人而并筑之,故而坚密如铁,当时史家莫不称作残忍刻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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