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包间的时候,应该避好一点的,至少要避开那一盘子奶油。

祝昀景心想。

如果早知道会遇见许炎。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惨白着一张脸,唇上毫无血色,因为身体难受加没有休息好,眼下发青,左边脸颊和头发上都沾着奶油,红的白的,黏腻恶心,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不过也没差别了……反正许炎也不会记得他,最多就是觉得这个惹了自己的神经病长得也很见不得人吧?

他双眼麻木地盯着水龙头,过了好久,才缓缓吐了口气,之后鞠起一捧水,将脸埋进手掌之中。

厕所门外还挂着检修中的牌子。

有人经过,懊恼了一声“怎么坏了啊?”便离开了。

便没人听见厕所内压抑的哽咽声。

过了许久,厕所门终于打开时,祝昀景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只是眼睛有些红肿,发梢和袖口都沾有水迹。

他沉默着下楼,拦了辆的士,坐在后座,报了地址之后,就没说话了,只偏着头看着窗外。

回到家之后,祝昀景正要开门,忽然发现屋内有灯光。

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拉开了。

徐星一边拉开门一边冷笑:“你还知道回来啊?微信不回,电话挂断,还骗我说你在家?我等……”

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祝昀景红肿的眼睛。

徐星皱了皱眉,往一旁让了个位置,方便祝昀景进来,啧了一声,问他道:“怎么了这是?眼睛肿得跟鱼泡似的。”

祝昀景随口敷衍了一下,说是过敏。

徐星仍是有些纳闷:“……早上不还没事吗?”

说着,反应过来了,顿时黑着脸问他:“你又喝酒了?”

祝昀景酒精过敏,前天晚上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给自己灌酒,灌得醉醺醺的。

然后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徐星他老婆给祝昀景打电话,想问他要不要来这边过中秋,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

因为担心,就让徐星过来看看。

这才发现了他。

徐星昨晚进屋的时候,看到那满地酒瓶,火气直冒。

把人送进医院,洗胃,又打吊瓶,忙活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祝昀景才醒来。

然后挨了好一顿骂。

本来昨天祝昀景还有戏要拍的,这样子肯定是没法拍戏,不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祝昀景乱糟糟的心态。

于是就只好打电话请假。

忽然之间就说要休息,导演那边自然很是不满,不同意,并朝祝昀景发火,说无论如何给我赶过来,屁点大的小明星,架子还挺大,全剧组都等着你,哪有你说不演就不演的道理?

祝昀景原本还在跟他道歉,并耐心解释,但导演根本不听,就一直在喷他。

然后把祝昀景喷得火气来了,他皱了皱眉,烦躁道:“那你算我罢演,违约金多少,我赔就是了。”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导演显然也是被他这态度整懵了,没一会又打了电话过来。

祝昀景干脆就把手机关了机。

然后就忘记开机了。

——说起来,也就是因为昨天那番作为,祝昀景才觉得今天自己回剧组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吃到了好果子之后才更加心虚,觉得自己迁怒他人,蛮不讲理,所以一时心软,去了酒吧,然后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的。

祝昀景醒过来,徐星就出去给他买早餐去了,买完早餐回来,路上就接到祝昀景经纪人的电话,说祝昀景电话打不通,又问他祝昀景发什么神经,为什么导演打电话过来说祝昀景要罢演,还说祝昀景名气不大脾气不小。

简直震惊徐星一整年。

不管是忽然发神经病给自己灌酒,还是莫名其妙对着导演发火,甚至说要罢演。

这都是完全的非祝昀景行为。

于是他提着早餐回来,递给祝昀景之后,坐在床边,观察了祝昀景好一阵,之后迟疑地开口问他:“朋友,穿越者?借尸还魂?”

祝昀景:……

必然不是穿越者。

祝昀景只是心情糟糕到了一个极限了。

他耐着性子跟徐星说了老半天,才把徐星那天马行空的想象给压了回去。

之后又被徐星送回了家里。

徐星走之前还在那叨叨,让他把手机开机,免得又找不到人。

祝昀景一一应了,当着他的面将手机开机了,之后把人送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堆消息。

来自经纪人丽姐的轰炸。

祝昀景:……

完了。

他万分心虚地点开丽姐的消息,果不其然,自己被骂了一顿。

好好的,说要罢演,他倒是手机一关万事大吉了,丽姐那边被折腾得不行,各种道歉赔罪,还联系不上祝昀景本人。

而且赶巧,丽姐这会儿人不在A城,想上门逮人都逮不着。

气得她脑门冒烟。

发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祝昀景你好样的,我现在在回A城的路上了,你等着我回去了看怎么收拾你!

祝昀景叹了口气,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之后给丽姐拨了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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