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翩翩若想进去也不过是弹指一念的功夫,不过他不想和人起争执,便在门口等了。
“唉,不怪他们,都是爹的不是!”路仲官职特殊,给府里人定过规矩,若他不在府中,生人一概是不准入内的,“改明儿爹让府里的下人到你跟前来认认脸,我们家的少爷回来了,哪有不识得你的道理!”
路翩翩的房间他一直留着,还派人定期打理,他拉着路翩翩去看房间,“你这回来的也是突然,也不提前给爹写封信,咱们家上半年搬迁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你寄信……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路翩翩把经过给他说了,他一听又是懊恼的一拍头,“是爹对不住你,年纪大了容易忘事,还害你差点找不到自家门!”
“爹你别自责,我眼下不是找到了吗。”
“还是你聪明!”
领了路翩翩到房间,路仲熟门熟路的去点了蜡,“你今晚先住着,明日缺什么就跟我说,我让府里人给你添置。”
说完回头,看他手里还提着个兔笼子,笑着道:“这么个小笼子怕是不够,我们后院有块空地,围一围给它做个围栏。”
“好,谢谢爹。”
“跟爹客气什么。”
路仲虽是笑着,但眼里一片疲惫之色。
“爹,今夜你也先回房休息吧。”
路仲打了个哈欠,“好,那爹就先去了……”
“嗯。”
路翩翩也困极了,把兔笼子放到桌上,给自己使了个清尘术,便躺在床上睡了。
谁料翌日天才微微亮,他又被爹从叫醒,“儿啊,宫里来人找你了!”
路翩翩穿好衣服后,被路仲拉到前厅见人。
“你就是路翩翩路公子?”来传话的太监上下打量路翩翩。
他人都是昏沉沉的,闻言点了点头,“是我。”
“奴才来传皇长子殿下的口谕,宣路公子进宫一叙。”
路仲听得不安,小声问路翩翩,“儿啊,你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
“爹你多虑了。”路翩翩宽慰他,“我先跟他进宫,回来再跟你解释。”
“成吧,你进宫小心些,莫要触怒了殿下……”
“好。”
路翩翩一路进宫,远远地便看见亭台下坐着个女子,那身影一瞧他就知道是师姐。
“路公子,这可是圣女,你见了为何不行礼?”太监把他带到曲素柔身边,见他没有反应,便提点道。
路翩翩指了指自己,眼神无辜的看向师姐,“师姐,我?”
“路公子是我师弟,不必行礼。”曲素柔言辞柔和,挥退宫人,“都下去吧,我要和路公子叙叙旧。”
“是,圣女。”
路翩翩知晓曲素柔这幅装模作样的姿态是何原因,很是配合,“一夜未见,不知曲姑娘可还安好?”
宫人一没了影,曲素柔直接给了路翩翩肩膀一巴掌,“戏弄我好玩吗?你师姐我装这劳什子圣女装的快要疯了!”
路翩翩听得闷声直笑,曲素柔一把拉起他往和宫人相反的方向走去,放开了仪态说话:“你说你怎么回事,你给的那个地址住的是另外的人,还好桓三让人去查了你家户籍,不然我们都找不到你……”
路翩翩把事情经过又给曲素柔讲了一遍,顺便问道:“怎么不见师弟?”
“他上朝去了,等下了朝再来找我们玩。”
师姐弟两边走边谈,“对了翩翩,你还记得之前来师门接长明的人吗?昨日我们在宫宴上见到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丞相的儿子。”
路翩翩心里一咯噔,“那这么说,他也在离国?”
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妹也在?
曲素柔故作神秘,“是不是在想你那小师妹在哪儿啊?你放心,桓三已经派人去景翊府上打探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景……翊?”路翩翩蓦的顿住脚步,“师姐,你刚才说了景翊?”
“是啊,接长明的人名字叫景翊,你不知道?”
路翩翩心下当即掀起惊涛骇浪。
他若是没记住的话,景翊这个名字……就是那个让曲素柔伤情入魔的负心汉。
“是他吗?就是这个叫景翊的人伤了师姐吗?”路翩翩在识海感知小书。
小书虚弱的回答:“就是他。”
“为什么会这样?十年之期不是已经过了吗?”
“翩翩因为你……”
小书的声音骤然消失,路翩翩紧接着感觉怀里一烫,他连忙把小书拿出来,发现小书又像上一次一样开始自焚。
“小书你不要再说了!”路翩翩用衣袖去拍册子上面的火,肯定又是他问了不该问的伤到了小书,“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你别死!”
“怎么突然就着火了?”曲素柔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翩翩你没被烫伤吧?”
这火燃的古怪,不伤人,只焚书。
任凭路翩翩怎么灭都灭不掉,最终还是它自己熄了,路翩翩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他们二人对面的桥上走来了一群人,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几个宫人将一个被绳子捆着的女子按在桥边,只听他们身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下令道:“把她给我推下去!”
那女子便被他们一齐推下了桥,曲素柔大叫道:“谋杀啊!”
她说完,便感觉身旁一阵风猛地刮过,路翩翩的身影眨眼间已至湖面。
桓长明在被推下之前便率先屏住呼吸闭上了眼,但落水的沉重感却没有如期而来,反而是一股温热的体温将他包裹住。
他疑惑的睁开眼,一道辨不清情绪的质问随之落入他耳中,“这便是你说的好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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