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女,都胆敢反抗王磊的走狗,为季侯爷出头,他们为什么要害怕?

王磊能杀一人,可他能杀死江南所有的百姓吗?

于是,客栈老板登高一呼,号召所有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敢红口白牙的在我的店里造谣,冤枉季侯爷,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造谣的下场。伙计们,都给我上,打死这些胡乱造谣的狗腿子。”

“是啊,我们江南百姓谁没有受过季侯爷大恩,怎么能由着他们造谣?谣言说得多了,假的也能变成了真的。当年季侯爷保护了我们,今天也该轮到我们来保护季侯爷了!”

百姓们一拥而上,都用不着来福再出手,你一拳我一脚将那些造谣生事者打得遍体鳞伤,其中有一人竟然被活活打死了。

因为死了人,大家都开始从疯狂中冷静下来。

躺在地上的那些伤员,趁着百姓们慌乱,全都偷偷溜走了。

不是没有人看见他们溜走,可他们毕竟都是官府的人,打死一个已经是意外,总不能将他们全都打死。

月盈见到死了人,想到官府肯定会派人来调查,心里头害怕极了。

自从哥哥出事后,她总是特别害怕见到官府的人。

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月盈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她虽然厚颜无耻的把侯爷当成自己的夫君,可是侯爷却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

那些人说得没错,她到现在还梳妆少女的发髻,哪里像嫁过人的女子?

月盈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忽然有一辆马车停在她身旁,马车上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咳嗽。

顺着声音看过去,月盈脸上扬起甜甜的笑:“侯爷?”

季徐冲神色淡淡看向来福:“我就说前面有个人看着很眼熟。”

来福眼观鼻,鼻观心,连腹诽都只能偷偷腹诽:不是有人一直跟着月盈姑娘吗?

月盈哒哒跑过去,狗腿的问:“侯爷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么聪明,可以试着猜猜看?”

“听着就不像是夸我的话。”月盈撅着嘴嘟囔一声:“总不会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你还真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笨,就还不算笨。”季徐冲讥讽的看着她:“我刚才在喝茶,听见有人说,她的夫君就在附近。啧啧,我很好奇你的夫君是谁?难不成是我吗?”

季徐冲跳下马车,一步步朝月盈靠近,微微低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问:“你就那么想给我当外室?”

“侯爷从前对我好,我当然想跟在侯爷身边。”月盈后退两步,抬头看着季徐冲,眼眶里盈满了水汪汪的珠泪。

季徐冲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我却非常讨厌眼睁睁看着我被坏人欺负,却在冷漠的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侯爷。”

月盈倔强的擦掉眼泪,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却被季徐冲拽住了手。

“你要去哪里?”

“侯爷又不是我的夫君,也不是我的家人,我去哪里,没有必要告诉您。”

季徐冲没想到月盈这么轻,他只是用力一拉,月盈就倒在了他怀里。

月盈小脸一红,迅速从季徐冲怀里挣脱出来。

“侯爷有话好好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我一未婚女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季徐冲看着月盈眼里的光华逐渐消失,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分明想告诉月盈,自己并未袖手旁观,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番模样:“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竟敢敢去招惹那些恶霸。你没看到整间客栈里的人都不敢与他们相抗吗?可你的愚蠢,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分明没有半点本事,居然还敢给我到处惹事!”

月盈被季徐冲逼退到了角落里,她气得口不择言:“侯爷既然觉的我蠢,为何还要跟我说话?你不知道蠢是可以传染的吗?”

季徐冲笑着贴近月盈,滚烫的鼻息喷到了她的脸上:“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月盈眼神里充满慌乱,她感觉侯爷好像一直追逐猎物的野兽,而她就是那只即将被野兽吃掉的猎物:“侯、侯爷你难道不怕被我传染吗?”

“你尽管试试?”季徐冲饶有兴致的看着月盈,期待她还会说出什么气得人发笑的蠢话。

月盈哪里还有什么话想说,她看着侯爷越来越近的脸,盯着侯爷近在咫尺的唇,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侯爷他是不是要亲我了?

不行,她现在还在跟侯爷吵架,不给他亲。

可是,头顶传来一声讽刺的笑,打破了月盈的幻想:“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相信那样的无稽之谈呢?”

月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季徐冲,红着脸说:“怎、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

“哦!”季徐冲看着月盈的眼睛,乐不可支的笑道:“那你跟我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变得聪明一点?”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日是他自六岁后,笑容最多时。

但是,月盈却看到了,侯爷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真希望他多笑笑才好!

“也许。”月盈结结巴巴的说:“也许是我跟在侯爷身边的时间还差不够久呢?”

说完,她便后悔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她和侯爷分明是在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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