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自己是因为他坏,不正经,没个学生样才远离他的,应该会生气吧。

他那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着实难掩。难以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冷嘲热讽的八卦却又听得很多。

对他的印象也难以用好这个字来形容。

就在她犹豫着要怎么跟他开口时,林牧野就抢先着开了口:“不是吧,又变哑巴了?”

“……”

这就像是她跨不过去的坎儿,又被林牧野提起,觉得又羞又恼,“你才是哑巴!”

不要脸!

后面这三个字,时静好只敢在心里说,但每个字都彰显着她现在的情绪。

想到他是坏蛋,时静好只得礼让三分不跟他计较。

哪知这个坏蛋,却得寸进尺。

就跟故意似的,“那你怎么,一见到我就不说话?”

时静好一口气梗在心口,小声嘀咕,“我不想跟你说话。”

林牧野没听见,皱了皱眉,一阵风吹来,光影在树枝绿叶中轻轻晃动,小姑娘的双眸变得潋滟生动起来。

只觉喉间有些痒。

林牧野咽一口水,逗她趣味横生,就跟过了把瘾一样。

收起逗她的心思,林牧野重新回到了刚开始的话题:

“你真不吃?”

“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时静好看了看林牧野手里那支快要化掉的冰棒,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要。”

“哦。”

声音淡淡的。

下一秒,时静好就看着他手一扬,将那根冰棍丢进了垃圾桶里。

很是无所谓:“既然你不吃,那就算了。”

动作语气皆是潇洒做派,可谓是阔绰的浪费。

但在时静好眼里,就只有浪费。

她抿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

下午放学太阳大,时静好没有伞,一路晒着走回家。到家的时候口干舌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牛奶,咕嘟咕嘟喝下肚,心间那股燥意才渐渐平复下去。

时静妍今天回来的晚,到了家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收太阳伞,肩膀和耳朵之间夹着手机,像是在和同学通电话。

语气轻快,无不显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没关系,那伞就先放你那里吧,我们家很多伞的。”

“嗯嗯嗯,那先拜拜啦,明天见。”

挂断电话,时静妍开心的哼起了小曲儿,收好伞起身扭头,时静好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眼里。

大概是因为今天心情好,时静妍没多嫌弃她,但也不多亲热,只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离开。

时静好及时出声叫住她:“姐姐!”

“可不可以把我的伞还给我?”时静好小声开口,她拧搓着指尖,声音轻到比羽毛还轻,“还有我的钱……”

“伞给我同学了。”她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

“至于钱嘛……”她像是有些为难,想了好一阵,才告诉她了一个让她等待的答案,“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她正要走,时静好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可是……”

“可是最近这几天都很热。”

她不想走路回家。

“哦。”时静妍满不在意她的想法,耸耸肩膀,给她支了个完全不行的办法,“那你再去向妈妈要呗,反正我现在没钱给你。”

要伞失败,要钱也失败。

时静好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回了房间。

向时静妍示弱总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

例如——

第二天就下了大雨。

大雨刷拉拉的往下泼,像是人不小心触碰到水闸的开关。

远山被雾气笼罩,像是被浸泡在仙界里。

美色的画卷,让时静好眼神痴缠。

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幅画,秦纤纤看不到了。

早上一来就听班里的同学说,秦纤纤请病假了,肚子疼,昨晚就进了医院。

可美色虽好,却让时静好陷入了为难。

这么大的雨,她该怎么回家。

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时静好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等雨停,直到教室里除了她的最后一个人都准备走了,她也没什么动静。

阖下眼皮,睫影落在眼睑处,一小团乌黑,

“时静好,你怎么还不走啊?”

那人收拾好书包,转头看见她,闲来问一句。

时静好抬头,脸上未有多余的情绪,“我还有作业没写完,等会儿我就走。”

女生也不多问,“哦哦哦,那好吧,那你记得关窗哦。”

“嗯嗯,再见。”时静好跟她挥手作别。

那个女生走后,教室里就只剩下时静好一个人。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时静好看着雾蒙蒙的窗外,心间泛起难过的苦水。

一层一层跌宕,又一层一层被她吞咽。

反复几次,哽塞至喉。

雨势渐小,时静好才收拾书包离开。

一踏出教室门,涌来的冷气就将她层层包裹。

时静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往楼下走。

她停在大门口避雨,雨小了些,她才顶着书包向外跑。

裙摆摇晃,白色的裙子很快就被沾上一层泥水。

雨水将她的发打湿,湿嗒嗒的黏在脸上,显得两颗眼睛乌黑又骨碌碌。

到一个躲避的蓝色小棚,时静好停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又理了理湿嗒嗒的头发。

被雨浇湿的她就像是路边的一只流浪小猫,惹人怜。

可她运气实在不好,没等到送温暖的主人,倒是遇见一个浑身痞劲儿的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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