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玠先让常峪在附近找客栈,一连问过八九家才找到有空房,且开门做生意的客栈。
“记得去和风堂领香料!”掌柜的脸被布包裹严实,就露着双提溜直转的眼睛打量他们,递房间钥匙时又恨不得离他们八尺远。
沈之玠略显寒酸地将腕间翡翠镯子摘掉掷到桌面,兑了好些银子,摆手吩咐小二和常峪先把半死不活的乞儿带走,别在她跟前碍眼,而后再照顾她此程或许唯一能用的马匹。
她快要崩溃了。
往前数十八年,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心酸过。
那孩子收拾完后再次站到她面前时终于像个齐整些的人,模样倒也生得乖巧,除了皮肤有些许黑之外,尚且能看。
他一个人干完几大盆面条,又喝两碗肉骨汤,便吃累了躺到床上睡过去。
沈之玠没换衣裳,满身珠翠被拆的七零八碎,衣裙也早在进城前就换成灰扑扑的烟灰蓝袄裙,若非身形过分窈窕,气质出众,换成沈亦言在这也未必认得出。
她支颌静候片刻,等来了酒饱饭足的常峪。
“和风堂有官兵把守,”常峪坐到沈之玠面前,将打探来的情报讲给她听,“我看你那天着急着离开番月,想来是为了躲避人吧?”
沈之玠不答,纤白素指漫不经心地点着眉间紧皱痕迹。
常峪嘿嘿笑一声:“是南环王?亦或者...那位大靖宣丞相?”
沈之玠豁然撩起眼皮,不知何时起,他们所待的后院竟在悄无声息间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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