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沈亦言,倒不如问问我这身病从何处复发。”沈之玠绯红泽润的唇挑起讥讽讽嗤弧度,精致眉眼浸透冷厌。

狄玉儿低头不敢言。

沈之玠摆手让她寻串白玉菩提来,等待期间阖眸养神,凝白指尖毫无节律地轻点着桌面,似在算着数,又好似没有。

直到狄玉儿将新串好,圆润漂亮的菩提放到她掌心里,看她拇指与食指轻松惬意地将珠串绕在手指上捻动,才转过脸来,笑道:“那厮知我喜爱苑山红枣糕,便不辞辛苦的替我去寻来。”

堂堂皇帝为让亲姐解馋,亲自动身去替她买来,末了还笑着说些什么只要她开心就不算辛苦的话,哄骗她心软吃下糕点。

甚至怕她误会糕点有毒,还率先自己吃掉两块。

她怜他苦心至此,长眠深处的良心难得浮动,便应他吃了两口。

岂料沈亦言贼得很,早早服下解药。

狄玉儿越听越惊讶,“是毒?”

“何止,”沈之玠轻嗤一声,靠后两寸慢条斯理旋着指尖绕指柔,目光悠远地看向打开半尺的窗户,看着掩映在孤木青叶间朦胧的暮色。静默许久后,徐徐说道:“他下了软筋散,和化骨。”

药如其名,散脉筋,化肉骨。

沈之玠将养整整十八年才养回来的一条命,就在那两口糕点中,被残忍狼狈地毁掉半条。

她岂能不怨,岂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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