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轻点了头,“姑娘既然知晓,此刻又何必上前,坏了殿下的兴致。”
鸣音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骇,果真是不再坚持上前去,难道她家殿下对那恩人上了心?
白琅也不知自己的举动让人浮想联翩,只是心里头告诉自己,等回京以后,他必是要告假两日,好好歇息。
赵云兮僵直站着看向宽广的河面,她目不斜视,却用着余光瞥向身旁人,瞥见了对面光洁的侧脸。
“你的面巾呢,你脸上的疤呢?”
梨子精今夜是不是疯了,为何不做半点儿遮掩,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出现在禹都百姓面前。
梨子精一动,竟是侧身看向她,吓得她又道:“你别看我,你看前面!”要是被鸣音她们瞧见,还不得吓死?
哪知梨子精不仅一点儿都不听话,不知转过身完全对着她,还缓缓朝她靠近,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
梨子精终于停下,似是疑惑,又似是委屈,“姑姑的意思,是我真容丑陋,不能示人?”
赵云兮被他的话一噎,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本意,气鼓鼓的转头看向他,“不就仗着你口才好,惯会曲解旁人意思。”
她都生的这般好看了,大侄子虽比她不好看那么一点点,却也称不上容貌丑陋,这不是将他们一家老少的容貌都给贬低了不是?
可算是面对面站着了,赵明修低头看她,也许是他身上还残留着这些时日以来被称作梨子精的恣意,也许是因为此刻行走两旁的百姓,根本不认识他便是大楚皇帝,所以悠然自得的从他身边说说笑笑走过,这样轻松自在的环境,很能让人放松。
此时此刻,他不必背负那些压在他肩头,或许只有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才能放下的重担。
“那姑姑为何要让我乔装?”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容轻松而又惬意。
“皇帝,自是高坐龙椅,身居深宫里。”
他用折扇轻点来往人群,你瞧,谁人又能认出了我?”
他们离人群尚且有些距离,旁人声音又嘈杂,除了有人偶尔投来不经意的目光以外,根本无人关心他们两说着什么。
赵云兮抬头看过,果然是如此。
好像是她紧张过度。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梨子精气定神闲,她紧张不已反而是更惹人瞩目。
她低头,却见自己两手空空,不免懊恼,“糟糕,我忘了让鸣音把花灯给我。”
可这会儿让鸣音过来,也不妥当。
她纠结的站在原地。
赵明修轻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伸手,手中却是多了一盏梨花花灯,还未曾点蜡,浅白色的花瓣看上去颇有几分不符合今日的热闹。
“我早有准备。”话音中隐隐带着几分自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赵云兮伸手接过,惊奇的打量着花灯。
大侄子明明从来就对这些节日里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
她杏眼微闪,狡黠一笑,“等回京以后,我得让国师好好看看长明宫的风水,怎么就能让梨树成了精呢,还会自己变花灯勒,法术高超。”
赵明修没理她,只伸手用火折子点燃了花灯中间的蜡烛。
梨花花灯被点燃,黄色烛火将浅白的花瓣晕上了一层暖光,倒显得与河面上漂浮着的桃花灯、莲花灯等完全不同。
赵云兮理直气壮的使唤着大楚皇帝,“要正着放入河里。”
“歪了歪了。”
“梨子精,你能不能聪明一点,我说了是正着放,正着放。”
“你要是斜着放下去,它就会被水淹掉。”
“你先不要松手。”
“我还没有许愿。”
花灯烟火。
禹都的女儿节,便如同上元节一般,都是男女互表心意的节日。
他虽知道他的小姑姑不是以有情人的身份相约他见面。
心中却还是高兴,愿意陪着她胡闹。
原是想要一夜都心平气和同她相处,赵明修却还是耐不住心里头的烦躁。
赵明修一手撑着已经漂浮在河面上的花灯,一手猝不及防的握着了赵云兮的手,将二人的手叠在了花灯之上,“赶紧,许愿。”
“梨子精,你可真是没大没小。”
赵云兮眼神忽闪,却是压住了心中的不自在,安静的没有挣开。
她开始认真的思考到底应该许什么愿望。
这盏花灯不过小小一盏,又能承载多少心愿飘向远方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明修出声问她,“好了没?”
她却苦恼道睁开了双眼,杏眼清澈若水,能够被人一眼就看穿。
“阿洵,我有好多愿望,这可怎么办?”
赵明修没训斥她拖拖拉拉,难得陪她幼稚一回,只道:“不是还有我吗?我的愿望给你。”
赵云兮这才老老实实地虔诚看着梨花灯。
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都说禹都的花神极灵验。”
“我虽不是花神信徒,有幸参加女儿节,便是与花神有缘。”
“我愿虔诚向您祈愿。”
“一愿我母亲旧疾痊愈,福寿延年。”
“二愿国泰民安,百姓安居,朝堂清明。”
“三愿我早日觅得佳婿,阿洵也能早日寻得如花美”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那梨花灯已经顺着水流飘向远方,“诶诶诶,你怎么就松手了,我愿望还没许完呢。”
让花灯飘走的始作俑者丝毫不见慌张,淡然应了她一声,“你没听说过,太过贪心,神明便不会实现你的祈愿。”
赵云兮着急去捞,那花灯却已经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心疼的不行,“那你也不能突然就放手呢,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赵明修沉默了一瞬,突然畅然笑了一下,“姑姑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或许是时候了。
赵云兮回头盯着他恼怒,“你!”
却是撞进了他那双只装有她身影的深邃眼眸之中。
在他的眼里,她好像喜怒哀乐都清晰可见。
她微微一怔,心里却生起了一股惶恐。
不可以!
她一抿唇,起身用力的拍着手上的水珠左看右看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她十分大度,“行了,我这做姑姑的,哪儿能真生你的气,反正花神听见了我前头的愿望,也就够了。”
“我还要去给花神祭花呢,你可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你赶紧回去,我也走啦。”
她轻松朝眼前人挥手道别,却是不敢再去看眼前人的双眸。
她转身就想走。
“倘若我说我也有一个愿望。”
“姑姑不想听一听?”
她猛地捂住了耳朵,“我,我听了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花神,不能帮你实现愿望。”
她只要听不见,无论梨子精说什么,她都不用去管。
偏生身后那人的声音,就算是隔着万重山水,传入她的耳里。
“我的愿望,是希望你不是我的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来,跟我一起年,这是个沙雕轻松文,沙雕轻松文。
明天我希望我自己能够日万。
这个周末鹅子女鹅就能摊开了来讲。
我也正在虔诚祈祷。
最近想要双开一个现言小短文,不长,转化下心情。
以下是文案
智齿牙医x策划
江城寸土寸金的商圈新开了一间口腔诊所,开业不到一个月,名气就传遍了整个商圈。
传言皆是因为坐诊医生颜绝气质佳,腿长一米八,堪比爱豆,勾起商圈l春心萌动。
乔一发现止疼药已经对她的智齿不起作用。她认命的打开挂号小程序,选了一家离公司不到一百米的诊所。
在候诊室等了两个小时,乔一不耐烦打算走人时,诊室门被人从里推开。
“下一位,乔女士。”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又带着一丝南方冬季雪天特有的清冷。
引得候诊室的女士们雀跃不已:顾医生竟亲自念号。
乔一耳朵一动,这道声音,她绝不可能听错。
她猛抬头去看一直忽略的门牌,顾时意映入眼帘。
霎时僵硬的不能动。
顾医生,顾时意?
她怎么就没联想到!
一门之隔,又响起,“下一位,乔女士。”
乔一却是仓皇而逃。
一如多年前那个雨夜,顾时意淋雨走在她身后,一遍又一遍固执的喊着她的名字,一条街走到尾,她也没有回头。
智齿突然疼的钻心刺骨。
顾时意,何尝不是她少女时光里萌发的智齿,不拔掉便会一直疼。
小剧场
乔一和闺蜜聚在一起,一边蘸着辣碟涮火锅,一边智齿发炎。
酸爽的她只想流泪,大呼过瘾。
只是火锅刚吃到一半,身旁的椅子突然坐下一人。
顾时意刚下班,他穿着白衬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着禁欲而清冷,与这热闹的火锅店格格不入。
他淡然的开口,“作为你的牙科医生,我不建议你智齿发炎时,吃辛辣食物。”
被抓包的乔一:我就吃一口,就一口。
裹着辣油的火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乔一坐在餐桌旁,看着顾时意挽了衣袖亲手为她熬着白粥。
都市爱情系列,十万字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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