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

一直待在身边,我从不用对她多以注意,故便将那浅浅的东西,忽视掉了吧

心里突然有种锥痛的感觉,仿若万箭穿心一般,脚下一个踉跄,我差点就跌进桥下的溪流中

杀了鸾儿的第四年,我终于明白,我其实是爱她的,

从晨起,到正午,再到夕阳西下,

月色中空时,我转身,看到了角落花树下的赫连云沼,

他穿着一件素色袍子,花叶凋零而落,他的眼神,比花叶更似凋零,

我突然就释然了,

苏倾沐死了,也是挺好的,

如此女子,我心向之,若是没有被我娶来,定会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心,如今她死了,便谁也得不到了,

风吹过,我一阵畅快,这便行下桥去,回住处吃了餐食,

这一夜,我睡的分外香甜

她走之后的第九天,我重新计划起我的宏图大业,第十二天,离疆湘离城传来消息,柯亦死了,

得知消息时,我正以细布拭剑,心头震怒,我鼓内力猛将一挥,屋中红雕木桌从中间断开,碎成两半,

十几年了,柯亦是我最为信赖的谋士,他之一死,堪比断之一臂,若被我抓到凶手,定腕其骨,刨其肉,饮其心血,灭他满门,

三日后,离城又有消息密传而来,柯亦死于极利之刃,一剑封喉,

纵观天启,执极利之刃者,唯西祁郡主苏倾沐是也

我自己都不相信,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第一反应竟是欣喜,

苏倾沐,没死么,

只是,她为什么要杀柯亦

我传令下去,停止再查凶手之事,离境若遇苏倾沐,只许保护不许为难,同时,我调集各路信子彻查苏倾沐

结果,还真是让人意外,她不但是个有钱的金主,与赫连云沼关系非凡,还是当年对出我楹联之人

内无相,外无将,不得以毁玉夺相,将来怎样,

天难度,地难量,胸中怀帝王度量,量也无妨,

我寻出当年的金箔,握在手里良久,心中似有一星火点,慢慢燃烧后,扩大成辽源之火,

她小时候,过的也不尽人意,

她心里也一定有不甘,有怒火,有野心

苏倾沐,是个适合站在帝王身侧的女人,

得她一人,堪比夺得千军万马,此生何求,

心中火焰聊烧,我将那金箔拿在手里,竟是自顾的笑了起来,

西祁的冬天,很快就来了,

我生在东穆,从未见过下雪,但见那如柳絮的雪片从空中飞舞,心里竟是清透的很,仿佛将心灵洗涤了一般,

看着闹市中有小夫妻相携归家,我突然便是一愣,

中陆宸王与苏倾沐在一起,会不会就是如此模样

不行,苏倾沐是我看上的人,不能便宜了那小子,该给他找点麻烦才是

微微一笑,我计上心来,当即飞鹰密信,传信给东穆那边,吩咐筹划了一番,同时与赫连云泽那个假面虎达成协议,助他夺储,

又过半月,苏倾沐归,

心里是激动的,请见,想与她一起在雪夜走走,却被冷冷的拒绝了,无妨,昨夜茶楼小厮传信,明日,终归还是会见的,

早去了半个时辰,站在窗前远眺,远见街角一人行近,润颜,只一眼,便在难挪开目光,

门开了,她进来,我回头,

“是你,”她说,

没有欣喜,没有诧异,一个人的神色怎么会变的这么快,前一秒嘴角还噙着笑,下一刻,便尽是排斥与厌恶,

心里不适,但并未介意,我愿意容忍她,

但我的容忍,换来的却是她的变本加厉,她转身要走,

我怒了,让侍卫把她丫鬟掳去另一间房

我和她摊牌了,我告诉她,若他日我为帝王,她,我势在必得,

她还是并不在意

怒而搅动风云,让着圣竟云云雾漫,将中陆宸王调虎离山后,我再次请妃,她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再次公然拒绝,

我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第一次,我真心想留一个女人在身边,但她却不以为意,

我想到了鸾儿,当初,她是不是也与我一般,求之不得,得不所愿

东穆那边传信过来,说是发现来路不明的信子,对于信子我从不手软,当即下令铲除,而本该回去的我,莫名的就是不想走,

那一日,我在城外的暗点被除,谋士鲁的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所有人等葬身火海,连一丝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我怒到不行,隔日,城中烟火铺子被烧,火烧东墙,一连串连锁反应后,竟阴差阳错的将赫连云泽推至下坡,

我二人彻底决裂,圣京,再不能多待了

那一日,我离开,

这是我第二次一无所获的从圣京离开,

天灰蒙蒙的,似是又要下雪了,

起初,我是很喜欢雪的,现在却是讨厌至极,这白茫茫的东西美则是美,却总有种羞涩,

比之上一次的历尽羞耻,这一次,竟是有些凄凉,

用什么办法,才能将这女子留在身边,若有办法,我愿意去做,

若是以前,有人问我至尊荣耀和女子谁更重要,我自然还不犹豫的说是至尊荣耀,但若现在有人再问,

我会说,其实都重要,

我拔知道是不是也得不到,就越想要,但我知道,苏倾沐就像心头的一根刺,

除不去,拔不掉,不痛时,就会惹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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