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说的咬牙切齿,已经不是单单抱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半躺在里侧的人闻言,不禁低低地笑了两声,长臂一揽就将人抱在了怀里,肌肤相贴,自是无限温存。
“元后这是在夸赞本官吗?”
男子皱着眉头伸手推他的胸膛,离他远了些许,显然仍旧不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温存。
“再叫一句元后,你就滚。”
东夷国君的元后,定边王之子,上官策。
在东夷,没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所以男子为后是非常常见的事,既是为了巩固势力,也是为了更加有效率地处理国事。
上官策少年入宫为后,在这梓宫中一待就是二十年,年轻的时候受尽尊崇,现在年纪大了,失了王宠,却是被一个老神棍拿捏住了七寸。
“阿策好狠的心呐。”
这一句是用大离话说的。慕容勾起一边唇角,半撑着赤裸的上身去看上官策,面容隐在墨发后,看不清神色。
上官策听到他说大离话,眉头不禁越皱越紧,抿着唇角看着眼前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
“慕容,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你给我收敛点!”
闻言,慕容似乎是笑了一声,抬手碰了碰他带着红的眼角,声音含笑。
“不逗你。我上次托你办事怎么样了?”
上官策抓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握在掌心,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王的寝宫里有一处密道,前两天我进去过一次,但没走到最后,里面有机关更有人把守,那份名单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几年前那些人中出了叛徒,差点将所有的名单都泄露了出去,王一怒之下杀了所有知道名单内容的人,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起过当年的事,名单这两个也成为了整个东夷贵族之间的禁忌,没人敢随便提起。
慕容让他帮忙,他自然不会蠢到去向那些亲王打探。
那日他装作路过云宫,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他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仅凭一个背影就能确定那人就是千面客,这也是时隔多年,他再次见到千面客。
“待会儿我把密道里面的机关给你画下来,你看一眼……”
“伤到你了吗?”
上官策正在认真地回想密道里的那些机关,冷不丁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墨眸里,愣神过后便是不耐烦。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上官策最讨厌他的就是这一点,永远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干正事什么时候该调情。
“在听,你……你画吧。”
慕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男子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走下床榻,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
他倒是比他还要心急,好像泄露的不是自己国家的重要机密一样。
想到自己花了十来年的时间吭哧吭哧地做到了大祭司的位置,结果连名单的影儿都没有抓到过,他不由有些自嘲地笑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当什么祭司啊,直接当男宠多省事。
不过这也仅限于自嘲罢了,要放在十年前,他还不一定能放下身段来爬一个男人的床,而且就算是他愿意,上官策也不一定看得上他吧。
慕容也披了衣服下床,身上还带着热乎气,靠过来的时候,呼吸在上官策耳边烫了一下,惹得他皱着眉头躲了一下。
“进了密道近一丈处有个箭阵,机关是右手边的那个烛台,到时候你……”
——
直到次日凌晨,慕容才从梓宫离开。
回到府中后,先去浴房沐浴更衣之后才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身玄衣的女子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何时到的?”
慕容抬手拢了拢身后微湿的墨发,然后摘下脸上的面具扔在书案上,就那样大刺刺地歪坐在椅子里,整个人都带了几分慵懒。
“约莫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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