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愿意上这辆马车并不单单因为无法拒绝公主殿下的盛情邀请,最大的原因还是让他彻夜难安的那件事。
马车驶入离都的时候,云胡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清俊的面容上带着一抹难言的尴尬。
“事情就是这样的。在下看得出来,殷千岁是真的想为殿下择一位良婿,只是在下……”
他说不出不愿意这种话来,毕竟这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所以后面的意思就让她自己去体会吧。
“他就是这般同你说的?”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桌几上那块微凉的铜制令牌上,宁枧岁背靠着车壁,缓缓眯起一双温和的眼睛,唇角轻勾起一个弧度。
原来如此,竟是要亲手为她择夫婿么?呵!他倒是心大的很!
这一刻,那人之前所有正常不正常的反应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需要,他竟是不敢?
“没事。”
宁枧岁自顾自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抬眸看向对面神色不安的云胡,一如既往地温和。
“没事,云公子不必慌张,此事本宫能解决。”
“啊,那便多谢殿下了。”
云胡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不料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再此之前还请云公子受累,配合本宫演一出戏。”
顿时,他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有些发愣地问道。
“怎……怎么演?”
宁枧岁想了想道。
“其实也不用怎么演,就是他怎么说的,公子便怎么做,若有闲暇便常来长乐宫坐坐,权当你我交个朋友。”
对面的女子虽然还是一副温婉的观音面,但云胡却已经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这位殿下,怕是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自己同她合作,到底是……
犹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云胡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个点头,一桩近乎儿戏的婚约,将云胡这个异乡客与这异世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成为了他割不断舍不掉的羁绊。
“禀主子,同仁堂到了。”
外面的车夫道。
宁枧岁应了一声,对男子笑了笑,道:“云公子,再会。”
“再会。”
云胡同样回以微笑,自己都觉得假的不行。
他转身掀起车帘往外走去,不料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嘶!……”
马匹嘶鸣的声音骤起,紧接着马车便剧烈地颠簸起来,云胡要站不站地猫着个身子,被颠了个正着,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勺砸在车壁上发出“Duang”的一声,格外清脆。
那一下子砸的结实,直到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逼到了眼前,他还是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
“何人教尔送死?”。
宁枧岁腰间的软剑瞬间弹出,柔软的剑身缠上了黑衣人逼到胸口的长剑,手腕一翻,两把剑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细小的火花,而后借着相冲的惯劲瞬间弹开。
宁枧岁飞快拔掉头上碍事的步摇,探身追着黑衣人到了马车外,一边迎击着他迅猛的攻击,一边还不忘将车帘放下来,嘱咐里面的人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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