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兄你怎么还让他进去了?”

无知少年金财在后面奇怪地问道,但很快就被他云兄揽着肩膀拉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金兄,那位公子是我的故友,我二人有些事要谈……”

云胡有些抱歉地说道。

“嗐!云兄你看你这……早说嘛!方才说寻仇什么的,吓我一跳!”

知道那人不是来找麻烦的,金财立即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洋溢着爽朗的笑容。

“那你们聊,我去江二公子那边看看,他之前说让我帮他看策论呢!”

“好,多谢。”

两人愉快地说过之后,金财便离开了东院,云胡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去干一场硬仗了。

殷繁看着男子走进来,甚至谨慎地关上房门,眼中的沉思越来越重。

“云胡,见过殷千岁万安。”

在原身的记忆里,他对这位以内侍身份位极人臣的殷千岁还是很尊敬的,所以哪怕云胡自己对太监这个身份有诸多的不适,也无法打心底里讨厌眼前的人。

更何况……这位殷千岁也太年轻了吧!这一身青衫穿在身上,跟普通人家的小公子也没多大区别啊,也难怪自己方才没认出来。

“免礼。云公子坐吧。”

殷繁淡声道,随手倒了两杯温茶,垂下的眸中写满疑虑。三年没见,他好似变了不少。

“咱家也不跟云公子来虚的,今日特来拜见,咱家只想问云公子一句话,今年恩科,云公子作何打算?”

“呵!在下欲作何打算,千岁不是最清楚吗?”

闻言,云胡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像是不在意,又像是讽刺。

“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这既是在下的打算,也是千岁的,不是吗?”

淡泊的、睿智的、却又带着一点疾世愤俗的尖锐,这才是殷繁认识的云胡。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凉的指尖轻轻点在温热的杯壁上,眼尾无意识地往下压了压,再抬眼的时候,整个人便带上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云公子心中有数便好。不过咱家这儿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云公子。”

“洗耳恭听。”

云胡道。

心中想了无数遍的那句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殷繁还是犹豫了,目光在面前一脸毫无所知的人身上走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坐在他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仅会是今年的金科状元,而且还会是那人的驸马。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挺好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不过就是……在之后的琼林宴上,希望云公子能以新科状元的身份,求娶我大离的长公主殿下……”

???

“什,什么?”

云胡瞬间惊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然而某位一心一意、竭尽脑汁为自家不省心的公主殿下安排亲事的厂公大人丝毫不理会他的震惊。

他似乎觉得之前那句话不够严谨,不够妥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不是求娶,是尚主。殿下身份尊贵,他日你二人大婚,皇上会亲赐长公主府,到时候云公子便是我大离顶尊贵的驸马爷,所以只能是尚主。”

云胡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艰难地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简单粗暴地将此事的性质归结为强买强卖。

“千岁就别拿云某寻开心了……”

听他言辞含糊,殷繁的眼神立马变了味道,那阴冷的目光看得云胡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你觉得咱家是在拿你寻开心?你不信?”

修长的手指屈起,缓缓叩在桌上,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殷繁冷笑一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还是说,你不愿意?”

对,我不愿意。

云胡在心里暗自嘀咕,但鉴于面前之人手下的桌子上一叩一个坑的情况,他思前想后还是没说出口。

云胡本以为眼前人该要生气了,说不定还会为他的不识抬举揍他一顿,但是殷繁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收回了手,问道。

“为何不愿?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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