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宁枧岁跟着乔润修回幽州玩,正好碰到了被父母带着来乔家做客的江二少爷,而且好巧不巧地观看了二少爷为了一个平安扣整整作了两个时辰的壮举。

那时候身形已经很出挑的少女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少爷,只说了一句话。

“这可怜见的!二少爷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再这么哭可受不了,迟早得哭坏身子。”

然后他娘就问,那该怎么办啊?

“也好办!嗯……民间不是都说小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吗?不若二少爷也起一个?本宫想想啊,起个什么好呢?”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偷摸着看戏的乔家哥哥笑着递了一句话:“那便叫二狗子吧!”

二狗子……

这三个字从那以后的三五年都是二少爷的专称,家里大大小小的长辈任谁见了都免不了调笑几句,可算是让作精二少爷吃足了苦头。

等再大了点再想起那时候的事,也觉得自己小时候简直作得没眼看,知道宁枧岁是有意敲打自己,渐渐地也收了性子,真真正正地往父母期待的皎皎君子的方向努力。

自然,那个小名也没人再叫过了。

这会儿又听到了,江凤羽羞耻之余不免略感愧疚。

今日闹这一出实在是不应该,但是他也是受人之托,倒不想没整着人不说,还被人压在地上照着脸一顿狠揍,丢人!

宁枧岁环顾一圈,看清楚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没看到该出现的人,心里大概明白了。

“梧桐,有些话得说在前头,方才之事,你怎么同本宫说,本宫便怎么同你爹说。所以,你想好再说。”

宁枧岁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当着众人的面拔下发簪,脱去华丽的宫装。

众人这才看清楚,她那繁琐的华服之下竟然穿着一套青色的长衫。

她这是,要自己上山?

她身形高挑,不比十七八岁的少年低,男子的长衫穿在她身上倒显得那背脊更加挺拔。

宁枧岁斜靠在那巨大的石碑上,微微挨了身子让身后的天音拿了一顶玉冠为自己绾发,有几缕发丝落在脸侧,她伸手拂开,目光落在呆愣的江凤羽身上,又问了一句。

“二少爷?”

“啊?”

“啊!今日……今日是梧桐有错在先,不该对这位兄台恶语相向,殿下放心,之后梧桐定携礼上门致歉。”

江凤羽不敢撒谎,别人不知道那里站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倘若他今日说一句是那位兄台的过错,相信用不了明日,他那好父亲就会拎着鞭子杀到红山来。

反倒是这般好声好气地认错,这位祖宗说不定会大发慈悲放他一马,不把这事告诉他爹。

宁枧岁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个熊玩意,毛还没长齐呢,倒是先学起仗势欺人了!

“嗯,二公子有这份诚意便好。……唉?那位兄台伤的严不严重?可需要请郎中?”

眼看着熊孩子被一个面容静美得宛若一尊观音像的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地,云胡在名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便皱起了眉头。

在原身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长公主?

云胡以前也陪女朋友看过几部清宫剧,每次看都被那些女人的阴狠手段骇的不行。

他一直觉得从皇宫里出来的女人要么是那种尖酸刻薄的,要么是那种表面看起来美的不可方物、暗地里却堪比老巫婆的。

但这个……这个长公主,也太干净了点吧?气质纯净得跟谪仙一样,仿佛给个莲花台就能直接飞升了似的!

“草民无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