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动也不是不行。”水岳看着眼前的丑脸，笑了，伸手拍着麦道的脸，话音一转道，“小道，你这张脸真他么吓人，你老婆孩子不会被你吓着么？”
“……还好，他们都习惯了。”麦道见水岳露出笑容，心中微微放松。
“是啊，时间久了，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习惯，”水岳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递一根给他，“来一根？”
“不来了，老婆孩子都不喜欢那味儿。”麦道摆摆手。
“挺好……”
收起烟盒和打火机，水岳似笑非笑地看着麦道：“不过，小道啊，这可不是以前的你。”
“人会变的。”麦道沉默一会儿继续道，“水哥，别绕弯子，您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不是跟我聊天的吧？”
店里有其他食客进来，水岳拉上自己口罩，把刚吸了几口的香烟丢进碗里。
厨房里的孟英六神无主地看着外面，但想起丈夫的嘱咐，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强笑着问刚进门的顾客：“您好，你吃点儿什么？”
“来三个肉包子，打包带走。”
“好嘞。”
等这名顾客离去，水岳才抬起头，眼睛笑眯眯地道：“近几年来，严打很重，帮里的人我已经联系不到几个，老的老，死的死，小道，回来跟我干吧，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你。”
“……”
“怎么，不愿意？”水岳眼中寒光一闪。
麦道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水哥，我……”
“行，我懂了。”水岳竖起手掌，制止住想要说话的麦道，“当年说好，兄弟们帮你出去，回过头你再帮兄弟们，既然你跑了，让兄弟们一直蹲在监狱里头，你就得承受这个后果，你觉得合理吗？”
“规矩我懂，很合理，那笔钱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再搭上两根指头，算我向兄弟们赔礼道歉，水哥，您看行吗？”麦道果决地沉声说道。
闻言，水岳笑了，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成吧，看来还有点儿血性，可惜了……说吧，那笔钱藏哪了？”
“我给你写出来。”麦道撕下一张单子，刷刷写下藏钱的地址，递给水岳。
水岳接过一看，满意地点点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手指先别切，过了这阵子风头再切吧。”
“好。”麦道言简意赅道。
手指无所谓了，只希望早点送走这个凶神。
厨房里的孟英神色担忧地关注着这边，梁文良站起身来，引起全场人的注目，他走到窗口前，跟孟英道：“再来一碗肉粥。”
水岳和麦道所坐的位置很靠近窗口，因此，水岳得以清楚地观察这个学生的侧脸表情。
很好，没有任何异常。
梁文良捧着粥回去，倩儿把自己的空碗推过去，“分我一半。”
“你为什么不自己要一碗？”
“吃了蛋糕，要一碗吃不完，浪费！”倩儿理所应当地说道。
“好吧。”
水岳收回目光，心中作下结论：一对普通学生情侣。
他盯着麦道的眼睛，扬了一下手中的纸片，嘴角上扬：“小道，不是水哥不信你，而是你之前做的事儿太让人失望，我得带你的孩子老婆走一趟，不然你转头就报警，我麻烦大了，你说对不对？”
麦道的手掌一下就握成拳头，眼睛眯了起来，气质变得很阴冷。
暗中观察的梁文良心底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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