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耶律穹痛饮一碗酒,咂咂舌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酒渍,等收拾耶律湛枫的人总算出现了,能让他面上不光彩,最好不过。

耶律湛枫眯着眼睛看向说话的那个人,他依稀记得好像是令狐家的一个庶子,平时庶出的捞不着上大席面,好不容易碰上一回,愚蠢的出头逞起能来。

“你敢对王上不敬。”他漫不经心的话语,却让令狐主君心头一颤。

“逆子无状,我代他向七殿下道歉。”令狐主君连忙站起来赔礼,且不论奔丧这种忌讳的词,在大喜的日子不能提。

敢说皇子穿戴丧服,奔的是谁的丧,王上么?令狐一族可担当不起,诅咒王上圣体安建的罪名。

耶律湛枫见是一个无名小辈无伤大雅,想给令狐家一个颜面,轻轻放过。

可那名庶子是真的蠢到家了,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也看不出父亲大人递过来的台阶,还振振有词的鸣不平。

“父亲大人,七殿下如此对待姐姐,实在不能忍,令狐家可是八部贵族其一,姐姐身份尊贵,是乘了王后的懿旨,以正妃之礼入府,怎能受他如此怠慢。”

耶律湛枫眼眸中划过一丝暗光,不用提醒他很清楚,有多清楚便有多厌恶。

令狐主君气的当场险些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赶忙抬脚踹了庶子的膝盖,按着他头跪下去。

“回去我定当搬出家法,好好罚罚这个逆子,还不快点给七殿下磕头请罪。”他躬身言错,那边女眷席的令狐夫人听了动静,也连出言道歉。

原本热闹的一个席面,被给搅黄了,耶律牧和耶律梅苏幸灾乐祸,他们坐壁上观,看现成的好戏。

“咳咳。”耶律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打着圆场,“哎呀,今个七殿下与令狐府喜结连理的好日,干嘛提打打杀杀的。”

听前半句话,令狐主君以为太子爷是帮他的,然而后半句,他差点栽了个跟头。

“但敢公然对王上不敬,怎能简简单单用家法处理了,七弟,他毁了你的宴席,你看着处置才好。”

太子妃悄摸摸的拽了一下耶律穹的衣服,眼睛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他想给耶律湛枫难堪,干嘛要借他们家的手。

他将衣角扯了回来,眼神示意她别掺和,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竟在这添乱。

耶律湛枫要是罚那个庶子,是当众给结了亲家的令狐家一记响亮的耳光,要是不罚的话,就是袒护犯上之人,怎么选择皆不会落个好。

只听他说,“我去降罪难免会偏袒令狐家,还是请这里威望最高的太子处置,大家都会心服口服。”

谁敢不服一个代为掌管朝政的太子,耶律湛枫推到了他的身上,话说的如此圆满,他断然没有推回来的可能了。

耶律穹这不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么,玩脱了吧,他阴着脸先去扶令狐主君起来。

“我呢依旧是那句话,今儿七弟大喜日子,咱不提打打杀杀的,等席面结束后后,我去令狐府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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