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摊主也不能反悔,只好依照三个灯谜换一个灯笼的份给他们准备好了。
但是阿暖还是只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那摊主自然连连说好。
刚刚他们离开的时候,那模样就差欢送他们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阿暖看到一个吆喝着卖馄饨的摊位。
只是这次裴越没有那么快答应。
他嫌弃的看着那个小摊子,人来人往的,看着就不干净。
阿暖扶额,她可是记得之前他还带自己去吃过路边的小馄饨呢,怎么换了家就不行了?
而且重要的是,他也不让她吃。
“那我们找一家酒楼吃?”
裴越微微颔首:“好。”
最后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入了阿暖的眼,她环顾一周,就这家“酒楼”装扮最好看,三层外面都挂着灯笼。
人来人往,看着客人也不少,既然生意那么好,那饭菜肯定也美味。
阿暖抬眼:“风来?这名字也高雅。”
等风来的意思。
裴越自然没有异议:“好。”
阴影处,两个随从打扮的人着急的看着刚刚进了云清楼的两个身影。
“少爷怎么带着小姐进这种地方?”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阻止?”
“你傻啊,你敢去阻拦少爷!”
“那你说,会不会是少爷压根不知道这地方啊?”
“不能吧,”小六子思考了一下,纠结道,“也有可能,少爷日理万机,从不流连这种地方……”
两人相视一眼,完蛋了!
云来楼
“爷快里面请!”
“哎呦,刘爷,您好久不来了。”
“张少爷,您可是十几天没来了吧。”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富态的女人,拿着扇子,笑吟吟的招呼着众人。
好像每一个进来的人她都认识一样。
阿暖一进去,一股劣质胭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她掩着唇轻咳两声。
这“酒楼”怎么那么大的胭脂味啊!
不知道还以为是卖胭脂水粉的呢。
她仰脸看旁边的人,果然见他蹙了眉。
“哎呦,两位……”
老鸨正要招呼客人,就看到这一男一女站在那里。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人,男人一身玄衣,风流倜傥,女人妩媚动人,小鸟依人。
老鸨此时心思百转,她开青楼这么多年了,不是没见过女人来的。
大多数女人来她这云清楼一般就两个说法,第一,卖身,第二,找自己流连烟花之地的丈夫。
对于前两种女人,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有的是法子对付。
可是,这一男一女来的,到还是头一遭。
不过这两人皆是样貌气质非凡,老鸨决定先探探:“两位这是……”
阿暖:“用膳。”
“用……”老鸨迟疑了一下,随后招手叫来一旁的侍女,“明珠,你带两位找个包厢。”
名唤明珠的侍女看着也不过才十一二岁,长相清秀,此时低眉顺眼的:“是。”
老鸨转头笑眯眯道:“两位跟着明珠上去就好。”
阿暖看着她扭着腰又去了别处。
“两位跟奴婢上来吧。”
明珠在前面带路,上了台阶。
“爷,您急什么啊?”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那女人一脸娇羞的与那人调笑。
阿暖往一旁躲了躲,让那两人过去。
她怎么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啊。
“哎呀,爷,你弄疼人家了。”
“宝贝儿,蕊蕊,让爷亲一口。”
阿暖看着迎面过来的一对男女,这两个更是过分,那男人的手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女人胸前为非作歹。
偏偏那个叫蕊蕊的女人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阿暖看着都觉得脸红,她不自然的别过脸,看着别处。
谁知道那男人竟然目光炽热的看向一身粉白衣裙的阿暖,他咽了咽口水:“这是你们这儿新来的?”
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瞧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后娇笑着:“刘爷,奴也不知道呢。”
“这是个好货色啊,”那男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落在阿暖身上。
阿暖恶寒的又往一旁靠了靠,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外面,自己定要收拾了这人。
谁知道那男人竟然色胆包天的伸手要摸阿暖的脸。
“啊!”
咔嚓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玄衣男子把那人的手掰折了。
蕊蕊和明珠看到这一变故,吓得尖叫。
那个刘爷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啊!”
他的手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你他娘的谁啊!”
刘森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破口大骂,“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裴越眯了眯眼睛,沉声道:“那就看看谁先死吧!”
“你你你……”刘森看着这玄衣男子扬起手,不由得吓的连连后退,“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这里的知府,你动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裴越嗤笑一声:“那我还真是要看看他是怎么不放过我的。”
众人看着这一变故,又听到这刘森自报家门,都不敢上去凑热闹。
但是老鸨硬着头皮也要上去,这知府家的儿子在她这有个好歹,她这云来楼直接关门得了。
“哎呦,两位爷,两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
刘森一看有人来了,立马壮了胆子:“老子在你这受了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老鸨堆砌着笑,随后又看向那位器宇不凡的玄衣男子,“这位爷,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阿暖身上,老鸨是个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历经风月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怕是这个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刘森,对那姑娘起了邪念。
“爷,这位姑娘是这位公子带来的,不是咱们云来楼的姑娘。”
她看着那玄衣男子,一身戾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刘森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觉失了面子。
“我不管她是谁,没有老子得不到的女人,”他故意忽略一旁的男人,对老鸨说,“你想办法把这个女人送到我床上,这事儿就既往不咎,要不然你这破地方就不用开了。”
没等老鸨开口,裴越先动了怒。
“找死!”
他刚要抬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只见阿暖对他摇摇头。
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怎么怕了?”刘森只以为他们是怕了,得意的大笑,“老子告诉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要有多硬的拳头!”
裴越压着满腔怒火,若不是顾忌着阿年,这个人早就是个死人了!
不知好歹!
……
“少爷,都办好了,”一个士兵站在书房里,抱拳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给他净了身,人现在昏迷不醒,丢在了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胡同里。”
“嗯,下去吧。”
“是。”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裴越拿着笔行云流水一般的在宣纸上挥洒墨水。
这是他心情烦躁时的表现。
另一边
阿暖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全是之前在云来楼的画面。
哪个男人不断地叫嚣着,口出狂言,污言秽语,还是让裴越动了手。
裴越把那个男人打了个半死才收手。
之后,裴越便送她回来,自己沉着脸便出去了。
至于他去做了什么,阿暖虽没问,但也能猜个大概。
她心里乱乱的,不是因为那个刘森,而是因为……裴越。
他维护自己的样子像个烙印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反复划过。
当当当……
阿暖回神:“进来。”
裴越抬步进来,看到她散着头发,白皙的小脸看着自己。
“我来看看你。”
“嗯。”
气氛有一丝不自然,与往常不一样。
阿暖起身,与他在圆桌前坐下。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提那惹人烦的事情。
片刻之后,裴越放下茶杯,起身:“你早点休息。”
“好。”
这一夜,阿暖辗转难眠。
翌日,阿暖醒来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如玉端了温水进来。
阿暖揉了揉眼睛:“外面在说什么?”
她依稀听着外面有人在讨论什么。
如玉:“回夫人,是去买菜的小莲回来说全城都戒严了,好像是那个大官的儿子被剁了命根子,半死不活的被人丢在一个巷子里。”
“现在外面好多兵,都是那个大官派的,在抓凶手呢。”
阿暖点点头。
她没让如玉伺候,自己洗漱的。
等裴越来她这陪她用早膳的时候,阿暖让众人都退下了。
“别担心,没事。”
裴越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吧,一个不知死活的蝼蚁罢了。”
说到底,阿暖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解决一个坏人,他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简直轻而易举。
“吃点这个,”裴越给她夹了块肉,“他罪有应得,你且放宽心。”
“嗯,”对于昨晚的那件事,阿暖本就很生气,“就当时为民除害了,这男人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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