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王,莺时的姐姐首阳手脚不错,让她陪你进宫吧,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会护着你的。”雀奴笑了笑,他知晓,傅乾历一个幽都封地王,名义上好听罢了,身边侍女美妾一大堆,可真要出了什么事,半点能抗事的都没有。

果然,傅乾历听到此话,原本皱着的一张脸立马笑开了,傅九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去吧,我在这儿呢,谁敢动你?进宫瞧一瞧陛下,外头可都说陛下病的都下不来床了,你好歹也喊陛下一声皇伯伯,尽尽孝心,来日陛下好了,会记着你的。”

“九哥说的是呢。”

苏知玺听笑了,他摩挲着腕子上的小叶紫檀,轻声道:“安庆王,明日,我会让首阳护送您进宫的。”

傅乾历是幽都安庆王,御林军见了他得向他行礼,傅乾毓下的令,是让他们围住定北王府,可御林军里头的都是什么人啊,那都是烛都中六品以上文官武将中的子弟,烛都中的风往哪儿吹,他们心里头还是有数的,这定北王府眼下是被困住了,可保不齐哪一日陛下病好了,定北王便又得宠了,上头贵人的事,谁能说得准?

也因此,翌日傅乾历顶着安庆王的名头,大摇大摆地出了定北王府时,御林军也不敢多加阻拦。

毕竟,说到底四殿下的命令是让他们守住定北王府,看好定北王,可没说里头另外一位安庆王如何处置。

宫内不太平,宫外也是一片萧瑟。

明明是冬至佳节,全城欢宴,可城外却驻扎了三万守备军,城内细柳营的将士日夜巡逻,百姓大骇,家家户户紧闭窗门,不敢擅自外出。

傅乾历自从进了烛都,便整日都待在定北王府中,说起来,比起从前在幽都声色犬马的日子,他可真是老实本分了不少。

外头飘着雪,傅乾历掀开棉布帘子,同首阳说道:“首阳姑娘,外头这样冷,你进来吧。”

傅乾历本着低调的原则,只带了首阳以及一个驾马车的小厮进宫。

首阳梳着男子样式的发髻,神情冷漠平淡,她回头瞥了一眼傅乾历,黑黢黢的眼珠子犹如深水寒潭,一样望过来,冰凉彻骨。

傅乾历看的入了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傅乾历抬头,看向了来人。

“雀奴,你故意让琢殷进宫,意欲为何?”

苏知玺瞧着杯沿,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格外清晰,他慢吞吞地说道:“今日四殿下会进宫。”

“你想让傅乾安和琢殷碰面?”傅九襄皱眉,他轻声道:“四殿下可不是个本分人呐!”

苏知玺呵笑了一声,“在烛都,谁又是个真真正正的本分人呢?”

他虚虚的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近日来傅九襄守着他喝药,沐羽又着手下了一剂猛药,如今他已经能看清一丝光影了。

“九郎,你护不住安庆王,他进了烛都,就是逐鹿之人,安庆王如今无心,可难保那有心之人不会找上他,与其等到来日安庆王陷入被动的局面,不如今日,我亲自推他入局。”

苏知玺艳丽的眉眼中沾着几分狠辣,然后又极快的消散了,他收起了阴狠手段,又成了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大公子。

“陛下一心废除分封制,又不甘心留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名声,在都城五国中设置了封地王,这是陛下心头的刺,陛下如此多疑,怎会容忍南邑分封制久存,南邑沉疴终于一日会不复存在,天下大合乃大势,九郎,到了那一日,你又该如何护住安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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