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奴,你信我,来日我一定能带你功成身退。”傅九襄的语气笃定。
他的身形高大,苏知玺就像是从他肋骨间生出的骨肉,同他粘在了一起,无法剥离。
两人在风雪中相依,红衣白雪,胜过人间好风景。
这一日定北王府热闹的很,庄子上送来了一只小羊羔,栓在院子中,在厅子中打盹的猫奴听见外头的动静,跑了出去,猫奴今日伙食好,苏知玺已经抱不动了,小羊羔见着突然奔出来的白虎,惊得撅了蹄子,发出沙哑的嘶吼。
千山抱着剑在廊下看热闹,猫奴不厌其烦地追着小羊羔跑,一时间惊了端着荔枝从院子中穿过的小丫鬟,荔枝撒了满地,通红的荔枝在雪地中显得无比可爱,猫奴在雪地中打滚,惹得众人侧目。
苏知玺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想从傅九襄腿上离开,但傅九襄缠他缠的紧,不肯,反而抱得愈发紧了。
“吃一口,北疆送过来的节礼,可好吃了。”傅九襄硬要喂给苏知玺吃一口新鲜切出来的辣菜。
苏知玺吃不了辣,舔了一口就辣的面红耳赤,这模样落入傅九襄眼中,更是激的他玩心四起。
“九郎!饶了我吧。”苏知玺笑着求饶。
他坐在傅九襄腿上,侧头时颈上的一抹白正正好露在了傅九襄眼前,傅九襄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口。
又是惹得苏知玺闭了嘴,再不言一语。
过了午时,郑伯将院子中那只捣乱的羊羔给宰了,架在了火堆上。
苏知玺此前喝了药,正在屋内昏昏沉沉地午睡。
他枕在傅九襄的腿上,屋中点着安神香,一觉睡醒,他恍惚间都忘了如今是今夕何夕。
苏知玺微微张着嘴,神情茫然,傅九襄见他醒了,捏了捏他的耳垂,“郑伯在院子里头烤了一只羊,可饿了?”
苏知玺在听见傅九襄的声音后,又兀自翻了个身,遮住了脸。
“还撒娇呢?起床了,大家伙都在外头,就咱们雀奴呀,懒得起不了床。”傅九襄哄小孩似的小声说着话。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苏知玺刚睡醒,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
他懒洋洋地抬手,摸了一把傅九襄的脸,“中午喝的药忒苦了,困。”
“外头放了蜜饯,一会抓一把放兜里,想吃就在我兜里拿。”傅九襄托着苏知玺的腰,两人未上榻,坐在外室,地上铺着厚毛毯,猫奴在苏知玺脚边眯着眼睛。
苏知玺伸手,猫奴便慢吞吞地挪到了苏知玺身边,他抓着猫奴的脖子,嘀咕道:“谁家的猫能像猫奴这样长啊,赶明儿该和郑伯说一声,别给它吃肉了。”
傅九襄忍笑,不忍心告诉苏知玺他抱了这么多天的猫儿其实是只长开了的白虎。
猫奴哼哼唧唧地舔了舔苏知玺的指尖,似乎听懂了,不满的很。
苏知玺闷声笑了笑,将他费力地抱了起来。
一人一虎在傅九襄腿上玩了好一会,直到外头千山都在叩门了,“主子,郑伯让您和公子去外头院子里吃烤羊肉。”
“虽说如今在喝药,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但吃一两口解解馋也好,晚些时候让沐羽过来把个脉。”傅九襄将苏知玺用大氅裹好了,两人慢悠悠地走出了东院。
“九哥!”傅乾历远远地,就瞧见了来人,实在是苏知玺那一身红衣太扎眼了。
他低头和郑伯嘀咕道,“苏公子平日里可从来不穿这样艳丽的衣裳,九哥就是仗着苏公子病着瞧不见,为非作歹呢。”
“说什么呢?”傅九襄走近了,一巴掌拍到了傅乾历的背上。
睡了一觉起来,苏知玺眉眼间都是软的,他安静地站在傅九襄身边,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心底一片安静。
“哎,苏公子,沐大夫什么时候将你的眼睛治好呀?”傅乾历啃着羊腿,含糊不清地问道。
骤然听见自个儿的名字,沐羽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在对上定北王那双泛着狠意的眼睛后,他立马解释道:“公子这眼睛之前伤到了,须得调养好身子,我才能替公子针灸!”
苏知玺嘴角上扬,“沐大夫,吃肉呢,别听安庆王瞎说。”
傅九襄撕了一块嫩羊肉,递到了苏知玺嘴边。
傅乾历瞧的泛酸,“九哥,你可没给我撕过羊肉吃。”
傅九襄蔫坏地瞪着他,片刻后,傅乾历就不敢造次了,他躲到了郑伯后头,小声嘀咕道:“九哥这是要嫂子不要兄弟。”
众人:……
安庆王,您可真是个实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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