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活色生香消失不见。
画面再转。
王通拢着崔二娘站在他爹王平王老太爷的身后,前面是跪在地上的卢氏和卢荷。
王平失望地看向发妻,想不通她为何会这般糊涂,想到儿子那双震痛的眼,叹了口气,很快下了决断:
“卢氏得了疯病,自此在院中养病,不得外出。”
这是自此要禁锢住卢氏。
卢氏闻言没有反对,她静默地跪着,就像是被抽走了七情六欲的瓷人。
卢荷闻言大喊:“不是姑姑的错,都是我,要罚就罚我罢!”
说完她殷切地看向王通:
“表哥,我已是你的人了,求你救救姑姑!”
那日的不堪涌上心间,王通差点再次呕吐。
当时清醒时,王通看着怀中白花花的身子和面带娇羞的卢荷,一时他将肚中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他吐得天昏地暗,又昏睡了一日一夜。
大夫来看说是邪气入体,又惊愕过度受了惊吓。
王通再不想看见卢荷的脸,也不想听到有关她一丝一毫的事情。
看着堂下故作娇羞的卢荷,王通恨不得撕了她。但卢家和卢氏以强占良女为挟,他不得不忍着恶心纳了卢荷做妾。
既然你这般想做妾,那就成全你。
他偏着头决定:
“小卢氏这般孝顺,就在母亲院里起座佛堂,让她为母亲祈福罢!”
说完便向父亲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崔善清离开。
卢荷瘫坐在地上,不想表哥竟然会这般无情。
可那日,明明他也要了她,为何…
她惶恐地看向姑姑,这和她之前想得不一样!
卢氏对上卢荷无助的眼,没有气力地笑了笑。
想到那日老爷知晓事情经过时满是失望的眼,他甚至连骂都没有骂自己一句。
卢氏知晓,她和老爷算是完了。
多年的独宠终抵不过家族的前程。
摸了摸卢荷的头。
姑姑如今也帮不上你了!只能靠你自己。
又看了眼她的肚子。
只盼你肚子争气!
王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卢氏惨淡的脸,他也不知当日的恩爱不移为何会走至今日。
是梅儿变了?还是自己变得铁石心肠?
到底是谁的错?
眼前似乎又看见多年前少女折梅的样子,大雪漫天,卢梅一身红衣在梅树下夺目的惊人。
那一眼,就是一生。
他不顾母亲反对,执意娶了卢梅为妻,哪怕知道她不是合格的宗妇,也义无反顾。
这些年,他宠着她,纵着她,尽所能地想让她快乐。
也许,一开始便是错的。
自己未尽夫职,约束内眷,纵地梅儿为所欲为,又纵地卢家不知天高地厚。
可王家不是卢家人的王家,也不是王平自己的王家。
王平闭了闭眼,自己这副近乎油尽灯枯的身体,也不知通儿能否承担这宗族的重任!
但还好,他明白地还不晚!
最后深深看了眼卢氏,王平也抬步离开。
“这就是卢荷口中的她应该是王通的妻?”
亦浅指着堂前狼狈的姑侄二人问。
原是执念成魔的故事硬是被她说成了始乱终弃,看来凡事不可尽信!
“自以为的妻,在她自个儿眼里算是!”
白九耸了耸肩。
亦浅闻言又回头看了眼卢荷,想到方才的那出活春宫,心有余悸地感叹:
“但愿,卢荷自此能安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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