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坐着马车从城南回到康乐药斋,太阳开始从山峰的那头落下。

秦越在康乐药斋家众们充满敬意的目光中走回了院子。

院子中,琵狐一手托着香腮,神色颇为认真的钻研着古书中的符文,那习惯性咬着的手指,这次倒是放在一旁,在一个玉瓷的杯子上不断摸索,发出轻微的吟声。

裴惑在琵狐身旁不远处闭目养神,身后时有兰花火苗飞速闪现,又飞速消散,远远看去,倒是极为奇异。

良久,秦越站在院子的拱门之外,并没有进去,就那样站着。

“公子?!”

琵狐摸索着杯子的玉指陡然一停,里面的茶液微微晃荡,浮现出一张惊喜异常的绝美俏面。

琵狐看到拱门外的秦越,狭长的眼眸中升起一丝喜色,下意识便想要站起,向着秦越迎去。

“好了,你坐着吧。”

秦越嘴角一笑,三两步便走进了院内,在琵狐的对面坐下,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手中的般天若蜜录,脑海中升起一丝刺痛。

见秦越坐下,琵狐轻轻一笑,扶了扶斜落下来的青丝,而后看着他,温柔问道:“公子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

秦越闻言,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望着琵狐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感激,柔声回道:“这几日,谢谢你了。”

说完,琵狐小脸微微发烫,耳根后浮现片片绯红,微微沉吟,方才点了点头,端庄笑道:“公子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

仔细的询问过秦越的身体情况,见他面色红润,与从前一般模样,琵狐轻轻的抿了抿嘴唇,良久之后,方才真正放心,散去了眉间的忧虑,随即,又低着头,钻研起手中的古书。

秦越昏迷许久,醒来之后明显有点坐不太住,在院内坐到天色刚黑一丝,跟琵狐打过招呼后,便走出了康乐药斋,向着和陈秀约定的老地方走去。

由于时间愈加临近王级部落的联合扫荡,一般普通人一概不会在街中游荡,所以秦越从马夫那里拿过一张城内还算详细的街道图,谢过之后,顺着街道图的指引,很快就来到了上次约定好的老地方。

此刻天色半黑,城内各家的灯火也都陆续打开。

一盏一盏,秦越见了,润黄润黄的灯火向着黑夜深处,好像连心灵都被抚慰,极为感动。

加上陈秀,仍是上次那十四人的小队。

他们看着秦越走来,眼中升起阵阵敬佩,赶在秦越之前就迎了上去,好一阵的嘘寒问暖。

秦越架不住众人热情,甚至在众人面前强行的打上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术,众人见状,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忽然,秦越视线一转,一个带着虎头兜帽,穿着严实,手拿小木棒,看起来颇为威武的小孩,眨巴着闪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

那般憨态可掬的模样,让秦越忍不住一笑,走上前,伸手放在他的头上,笑着说道:“姿亮,你这身行头,很上道啊!”

说完,陈秀感觉面子架不住,禁不住的老脸一红,而身旁的众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

姿亮看着众人大笑的样子,挥了挥木棒,跟着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

…………

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众人欢快的聊着天。

“小亮这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绝对是一块修炼的好料。”

“就冲小亮这心气,这态度,超过陈哥那是指日可待的。”

“可不是嘛。”

一旁的陈秀牵着姿亮走在最前方,听到后方的议论,面色一沉,旋即便转过身来,冲着身后的众人骂道:“修炼修炼,修炼有什么好的,你们这些人可给我注意点,小亮以后会继承我的秀姿客栈,做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

众人被陈秀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脸上丝毫没有尴尬,反倒是摇了摇头,大笑起来。

陈秀脸上的怒气,秦越看在眼里。

作父母的,最大的指望是儿女安稳幸福的过好一生,至于修炼这种极有风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姿亮听到陈秀这么一说,兴奋的小脸立马就变得不高兴起来,挣脱掉陈秀的手,抓着秦越的裤腿,躲在他的身后,冲着陈秀道:“爹,儿子以后肯定是要去修炼的,你和娘都拦不住!”

说完,姿亮还伸出手,冲着陈秀做了个鬼脸,把陈秀气个不行,便要上前拿他,几次捉拿未果,只好放弃,但口中仍旧不忘教训的说道:“你个臭小子,毛都没张齐,知道修炼又多累多苦?要是你哪天缺个胳膊少个腿回来,你娘非得跟我拼命!”

陈秀的话在所有人心里转悠良久,姿亮听了,小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带着哭腔说道:“可是我也想像爹一样保护大家!”

姿亮稚嫩的声音一落,众人心中都犹如砸下一柄重锤,触动不已。

陈秀闻言一滞,罢了罢袖子,向前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管你小子想什么,毛都没张齐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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