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要对朕说吗?”白泽不甘地呐喊。

朱砂的身形微微顿了一顿,然而她终是连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殿,投在地上的,是她长长的影子。

要她说什么呢?

爱不爱白泽?

这个问题朱砂已经问了自己不止千遍万遍,她何尝不想闭上眼睛忘记过去的一切,挽着白泽的手过一种快乐的人生。朱砂不是没有试过,然而当她果真想要将自己的手递到白泽的手里之时,却赫然发现这个口口声声说会永远爱自己一个人的白泽,到底还是沉迷在欲望里不可自拔。

是了,他是一朝之君,是九五至尊,怎么可能为了一句戏言而不看其他的女人。即便是他不看,也总是会有女人巴巴地跑来投怀送抱罢……这种情感,又如何能称作“爱”呢?

而自己与李萧的事情,却要她如何说呢?

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朱砂的心里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为了保全自己而否认那段对她来说最为珍贵的回忆吗……在朱砂这可悲可怜的人生里,只有这段回忆称得上是她仅有的温暖了,又要如何回避和否认?

或许沉默,才是她最好的回答吧。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白泽就这样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朱砂渐行渐远的身影。难道这就是你我最后的结局吗?就这样,渐行渐远,就这样……再也回不到当初的亲密了吗?

长长的沉寂,长长的寂寞,白泽从那以后,就再没有来过“紫玉宫”。传进朱砂耳中的,也无非是今日皇上白泽又醉倒在哪个宫中,明日皇上又册封了哪个宫的宫人。

面对这些如潮水般而来的各种消息,朱砂却只是淡淡地笑笑。这些事情与她何干呢?她对于他的承诺,也不过是在最后的关头保全他一条性命而已。可是如若果真到了白隐推翻武昭国这一天,朱砂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尚且还不知道,又如何做得到保全他人?

自嘲地笑了笑,朱砂在自己的发髻上别了珍珠对花簪,正在这个当儿,清荷却走进来报,说宋贤妃前来晋见。

宋贤妃?

朱砂微微地怔了怔,这个宋贤妃正值有孕在身,如何会到自己这里来?

正在错愕间,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阵阵的笑声,似乎并不止宋贤妃一个人。

“皇后娘娘,这些女人心机城府不简单,眼下这个时候来,只恐是落井下石。娘娘千万要小心。”经过了那敬庭的磨难,清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宽和与睿智倒是愈加成熟了。朱砂微微地笑笑,安慰地拍了拍清荷的手,站起身来,走向殿外。

“皇后娘娘,您可是来了。”看到朱砂缓步走了出来,那宋贤妃倒是第一个迎上来的,她亲昵地拉过朱砂的手,笑道,“这个年过得着实无趣,所幸而今寒冬就要过去,外面的天气也好了许多,臣妾几个想约皇后娘娘去外面走走呢。”

“哦?”朱砂垂下眼帘,瞧了一眼那宋贤妃已然高高挺起的腹部,笑道,“宋贤妃姐姐竟是这般不安分的,而今龙子都已然快要产下,还惦记着想要疯玩,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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