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姜:“你手上这滴会带来什么后果?”

河伯笑了,看着他:“你怕吗?”

洛姜打了个寒噤,“你说,我应该会怕,但还是想听。”

河伯:“天潮会侵占人的血液,浸在这个人身上,就当是融合关系吧。人的血不会有变化,而当受到威胁时它就会冒出黑雾保护自己,那个人的力量也会成倍增长,主要的不是这个,是它能被取走,方法多种,把这个人吃了,或者喝他的血。当然有几个点,一定要每个点都达成才算种植成功。”

“而它在我这里还有一个更为广的用途。”河伯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之前一直在想,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最恐怖?就是那个东西是可变的、可修性、能与另一同等威胁的存在相契。”

“大火和酒,山石和洪水。”

河伯手里那张纸巾很普通,甚至是个四方形,一点没符咒那种讲究,人家好歹把长宽比例调好看点,这个不仅丑而且上面乱七八糟,还有堆叠的。

河伯按上方,他直接割开手腕放血,然后低喝道:“纸扎地境,开”

他的口号和动作还有耗材一点也不炫酷,童止恩用的就是符咒,还有诸多美学上的改良,不过河伯堆叠符文的用意就是怕人模仿,没想到后世真的有人耗时耗力费眼把它研究了出来。

洛姜看着天地一白,万家灯火,展开皆在一指间,“这么大的阵法,启动耗费很大,都需要你的血吗?”

河伯说:“用不了多少,但是开启阵法需要不少血。”

洛姜问:“所以祭台的血是你的吗?非常多,溅开的,那里也有很多这种透明花,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枯了。但他们说那是献祭的血,是…动物的血。”

动物?洛姜说的委婉,河伯猜他们说的应该是猪。

“是我。”河伯叼着一头将口缠上,摇了摇手腕,示意我把你裹粽子的纱布拆了,“等他们发现诡术能用的奥秘以及我身上有天潮,会比这几天的场面都大。”

洛姜:“你真的不会死吗?”

河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说:“我以为,你会问那几个点是什么?”

洛姜:“来日方长。”

河伯没料到他会这么回,来日方长,这种不是出于目的的套他话,这种像朋友关系的“来日方长”。

河伯:“去你家。”

洛姜没听清:“你刚刚说?”

“去你家,我需要最快的恢复状态,用你们凡人的药。”河伯现在法力没恢复,只能脱掉件法器,“告诉我位置,我瞬移过去。”

洛姜:“我不记得我家地址,但别人应该知道。”

“……”河伯消化下,“行…吧。”

洛姜在马车上看着河伯,河伯随着马车颠簸着闭目养神,但他绝对没睡。

洛姜说:“仙人,我喜欢你。”

闭眼河伯:“……”

洛姜:“要是你觉得我还小,那我等四年再来找你。”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

河伯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很淡,淡到别人从他表情根本猜不到情绪,“下车了。”

车果然在他说完的下一秒停了,两个人下车后,本以为这篇打个哈哈以免尴尬揭过。

河伯下马车后没有走,他有话:“我现在应你,也许过几天这个让你开心的人就没了,你和他交集的时光不过才几日。没了不是关键的,关键是没了之前会牵连你和发生其他不定因数,我能长生,你只有百年时间,以及你家人那边,你比我清楚会受到哪些流言蜚语。”

洛姜:“你刚刚…是不是怕在车上会说不完?”

河伯张了张嘴,又抿回去。

洛姜问:“你怕吗?”

“就算它只有几日光辉。”

河伯抬头看着他,他眼里炽热,狷狂,常带着生机的光,这样的人,怎么会进天牢束手就擒或者畏罪自杀呢。

空马车调头离开一会儿了,奇怪的是门槛没有立刻有人进去,过十来分钟,一位贵人,一个修士才进了府。

守门的还是不放心,向管家做了报备,“刚刚有一个自称洛家四公子的人进来,我就放行了。”

管家:“你有没有问多的?万一是冒充的呢?”

守门:“我问了他旁边的人是谁?”

管家叹口气:“我是问你有没问他生辰,身上什么特殊标记什么的。”

守门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他有三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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