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忽用红绸勒住旁边女子脖子,有的跳上了桌子,被人抓住脚拖下来,除狗在对着院中叫,全场狂乱。
白漏奇妙的感觉到自己耳膜在震动,正是这阵波让他们疯了。他们状态只有短瞬间,而白漏仍长跪不起,如入魔障。他最害怕的东西不断放大,他听见耳边嗡嗡的,另一个人在绵绵不绝,不止不休的说话。他不断拍打着自己耳朵,还能听到那些早就消失的声音。
窃窃私语,频率极快。
“别吵了,你们别吵了。”
这场邪门的喜宴,想来沾喜的宾客早就四散而逃,没人有空停下告诉他:谁鸡/巴吵你啊?神经病。
想想,挺神奇的。
如果在之前,白漏可以毫不怜惜毁掉自己耳膜,结果他愣了一瞬,被这道波毫不客气震飞出去,他双眼迷蒙的放下捂耳朵的手,耳蜗里是鲜血。一个黑影出现后方,双手蒙住他耳朵,另一只多出的手捂住他嘴。白漏身上源源不断的黑气涌出,充满堕落,罪恶,低沉。
三只手的人。
时机到了,但期广琊还没来。
白林军从周围飞过来,白衣围着他不断转,因为不好靠近,就用铁爪将他双脚钩住,不走时就扯一下,白雾眼白漏被痛得生生现了瞬原形。他虽有鳞甲,爪子依旧能利落的钩进肉里,这铁链上全是怨气,每过一处,若隐若现的金鳞尽腐蚀成黑色,黑色鳞甲下泛着鲜红的血肉。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曾有位民风淳朴的打渔人带着条网中龙献给君王,为了让其看到金光熠熠,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去剥龙的鳞甲。
乖乖,那可是跟人指甲盖一样的玩意儿。
龙在网中不断翻腾,粘液糊了渔民一脸,然后见到那神奇的一幕,渔民骂道:“娘的,折腾我半天。”
渔网中奄奄一息的龙发出淡淡金光,为此景,皇上还特意叫皇宫熄了彻夜长明的宫灯。一番美赞和觥筹交错后,它留在供人观赏的笼子里。
当看守的人被凉凉的液体滴激醒时,看到的已是面模糊的红墙,龙,活生生刮掉自己皮肉,从一个与它极不相称笼子里钻出来,那股傲气……后来那个渔民就被以暗喻天子惨遭砍头!
传来一声闷吟。
白漏还是现形了,它打一个滚,压死三四个人,有人倒下立刻有人将尸体拖下再替补上来,密密缝缝,龙越挣扎铁钩焊得越死嵌得越深,将它筋骨都挑了出来,龙的叫声撕心裂肺……不,它怎么可能撕心裂肺呢?
等它挣扎够了再没力气逞凶时,白漏已经在祭台上恢复了不成模样的人身。这时白林军那边也生状况了,大阵所用之力岂是他们小小凡人能够抽的?不断有人吐血身亡,一命呜呼,被完全洗脑的他们可悲的喊到:“大祭司还没来,大家坚持!”
有的把血吐到了对面同伴脸上,有吐到背上添凉快,脸呈一种舒爽享受。
白漏血污的手动了动,还看到他嘴角弯了下,这次众人都不舒爽了,“不能让他笑!黑链失效了吗!再叫些人手来!”
白漏睨开眼睛,锡箔纸一样的金。
白林军:“……”
发悚。
这时那要死不活的鱼肚皮天终于裂开一个口子,眼看时不待我,一人颤颤巍巍出来,下手却狠,还没扎对地方,左边不行,扎过了不稳当,换一边。
最后将白漏钉在祭台上,两声噗嗤声进进出出,白漏连眼都没眨一下,也不呼痛,所有人这才放松神经,原来他只是在瞪眼。
在外围一阵喜呼,大祭司来了,他身上也全是伤,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叫自残,因为是两个意识在自己身体上搞的。洛姜去了鬼王那里,把期广琊困住,本以为能栓住自己,结果天庭那兜子都来了,说见到了私藏罪仙河伯的地方。
见他娘的鬼!
还以为来的是期广琊,幸运中的幸运,来的是洛姜。他掸开白林军想带他离开,忽然发现白漏身上哪儿也碰不得了,除脸要留个门面。
洛姜声音发抖:“再等等,师父就要来了。”这句话听着就像哄小孩一样。
和尚师父是被天庭软禁,被逼到一个角落住着,他的站出代表地府,所以他退了鬼王位置。天帝,也只有地藏王能对上,可是打个几天还怎么救徒儿?所幸他不是孤身只影,除了公孙晔,还有就是这个闷不吭声的哥们儿。
白漏当然是听不到的。而且在这三肢已残情况下只能抽搐下手指。白漏听不到,看不到,总能感觉得到吧?
洛姜在他手里写了两个字,白漏动了动嘴唇:不动明王。
不动明王印的作用很多,洛姜平日用得最多一个:解咒。
白漏声音干涸,但总算能说话能听到些声,“走……”
洛姜手捏在他琵琶骨的匕首上,却没狠下心拔/出来,全是鲨鱼齿,他看着另一道,恨不能将四周的虾米抽筋扒皮。而白漏握上刀柄的一晃动作,提醒了他理智。
洛姜:“不许拔,等我回来。”
白漏停躇片刻,动作比平时慢半拍的,点点头,“好。”
忽然手被后抓住,那只手摇摇晃晃,却攥得本能,“你的隔空碎物呢?”
洛姜心一凛:“受了伤用不出来。”
白漏却自信的笑了:“洛郎,你不会说谎,你做了什么?”
周围的白林军不会给他们太多呀呀米米的时间,洛姜松开他手。白漏耳边是刀剑声,闻到的是腥风,可这又瞎又任人宰割的短短几分钟,竟比他过去的二十五年里安稳。白漏忽对着自己说:“我没事,我不会有事,去吧。”
一条肥硕的东西慢慢向白林军中层层围住的人爬去。如果不是这场献祭针对性这么强,他不至于这么被动。
过了没多久,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眼上,渐渐恢复清明,眼前是公孙晔。他的手也停顿在了那把特制的匕首上。
“不用拔/出来。”白漏抓住刀柄,用劲力把它慢慢从石里往上提,刀仍留在体内,但这样就走得了吗?那几个白林军以自己命为媒画出一个鸟阵,歪歪倒倒的几个病符号却把白漏勾了回去,他摔在祭台上,吐了一口压好久的血,眼冒金花。
终于把祭品留在了这千钧一发时刻。
天潮难得像小姑娘那样温和,呈一股小溪流,从上缓缓聚入白漏体内。然后他们就又爽了吗?
白林军:“他、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阴兵符。
阴兵符碎裂,重组。
出现一个狂情剑灵,一个婴灵杜畜,一个阵灵将军。看来盛家周围最强大最合适的就是他们了。
“不好意思了,才第一次用就要你们为我牺牲。”
千姨看着白漏,他浑身血污,眼睛还有薄薄一层白雾,骨肉拆分,也就一只手能动,可即便这样说不出,也一脸的笑看着她。
白胖子:“老爹,我代替杜畜哥哥去”
白漏同意了它决定,“可以,在你。”
他们结成封印,将虚物天潮封闭,一滴不落。
此后天潮的钥匙就在他一个人手里,所有眼红的人都向着他来。
眼看打开的天潮就这样闭合,在意识中的期广琊看到这一幕:“河伯!”
期广琊做了一个很不明智的举动,将自己魂魄逼出来,发现两个人全是不同的面孔,而期广琊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男子。
白漏泄力,仰面躺着。
“原来……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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