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岚着急后面来的人，不能让他暴露身份，“你还要查你的朋友，快走！”
众仙围着，把这个昏迷的鬼魂看着，觉得小角色，弱到都懒得捏死它，“是个小虾米，放了吧。”
不知是谁说了个，“放？大家都知道了，河伯现今上天庭挑衅滋事，这鬼多半跟河伯同伙，设好陷阱他自然会来。”
庐颜悄无声息共入他们群中，“青鱼，你与河伯是好友。”
“我不是李青鱼，我是他兄长。典仙堂清清楚楚记着张谋艺的名字，请阁下清楚了再问，以免尴尬。”
灵脉是最后一步阶梯，打入选中者体内，拨云见山，看见天宫。但灵脉已经被周山毁了，其他仙友还暂时不知道这件事，典仙堂如果测假，随便都能让作假者现出原形，帮忙做作假的可能：典仙堂已被控制。而这个人……已经是天帝那方了？
众人采纳了张谋艺的提议，陌广仙提着官服回去。
既然决定做回真实身份，无三自然不能出现。陌广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看这从凡间陪他到天上的人睡颜。
无三醒了，撑着起来，“青鱼。”
陌广仙皱眉：“叫我……”总不能叫他陌广，“阿广。”
再次飞升会重赐仙号，一般的人会要之前的。李青鱼，青芸仙，六个字里都没有广。无三没有怀疑他，笑到：“今天你看起来很高兴。”
陌广起身，转了圈身上华服，因天帝殁了的缘故，他的封典被推到现在，“因为今天是我升仙来，被封神的好日子。”
确切的说，是张谋艺封神的好日子，不是张谦言。
仅仅就这一个动作，无三笑容失了些，“为什么我感觉从凡间回来后，你完全变了一个人，你以前至少有一些是我熟悉的。”
陌广仙完全没以为他说的，道：“我今天很累了。”
无三从床上起来，帮他解开繁杂的官服，被陌广突然抓住，几乎一瞬，无三推开，“你不是青鱼！”
陌广仙：“我一直都不是李青鱼，是现在不愿意装了，他在依河镇为救李清洺，拿第一个试验的就是我尸体，我吞噬了他。渔仙，有他没他有何关系？你都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两个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无三想起跟他的事，怒羞了脸，他要离开。陌广把门关上，他过来本就没放他出房间的意思。
当无三要使用法力，全部无效，这一招再熟悉不过，“你答应了我不给白林军卖力。”
“白林军答应我，给我更高的权利。”
一个空口说出的承诺，一个利益更大的权利，“你的那些要求我要遵守了，只可能平平淡淡一辈子。”
无三没有要求他选择只有自己，“那我们不是一条路。”门上有制精怪的封印，“放我走。”他想走得很，一刻不想留，“青鱼，李青鱼！”
张谋艺听到这个名字，瞬时就炸了，把他撞墙上把住下巴，“权利我要，你，我也要。”
无三挣脱他唇，被掰回来取得更甚，然后下方被他抓住，终究是身体习惯了对方，无三一声闷哼，全身松了下去。爱欲是有瘾的，一天两天有些难挨，一月能忍，但每天都做交缠的梦，半年解瘾。所以很多男子都在妻子怀孕时背叛，或因母爱时间都转给了孩子，没心思解决男性生理需求，换来厌弃。
无三眼神迷离拥抱住他，然后狠狠地用头磕向他，两人都满额头血，陌广没有生气，如果他生气了，至少情绪是受外界带动的，如果没有任何阻碍……
无三被他掐住脖子撞翻在地上，他站起来，撑着墙后退。
陌广伸着双手逼近他，嘴里自言自语，喉珠滚了一下，“你体内有力量，我太想喝下解渴了。”
这句话几乎凿实了他从前是装的，假的。但是无三不信，就算把这句话甩在他脸上狠狠抽几个巴掌，“他是被什么控制了，不是，不是假的。”
接着会有人大吼告诉他：“他是张谋艺！李青鱼死了！”
无三：“是了，他死了。”
盲退的时候是什么感受？难过？是伤心吗？怎么来谈论这场感情？无三站定靠墙，他不喜欢逃避，“第一次和你那样的时候，你是困兽，你沮丧，没有一点生机，你眼里失去了世界，你如傀儡地说我是你的解药。当你肆意在我身上发泄时我其实还没有那么爱你，足够忍受你给的幸运。”
“我心想那就多喜欢他一点吧，就不会这么痛了。”
“我想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应该是你。”
“如果下地狱……”他声音渐渐飘忽。
无三的偏执笃信对了，张谋艺眼里被红色迷雾遮满，因为上次的退出白林军已经对他有了提防，给他的力量里不知掺了什么，让他变成兽性、被欲望控制的躯体，眼里只有野心，暴躁，只想摔桌。当然这次没有摔桌，被接着摔桌的是无三。
陌广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把门上锁。
陌广站在陷阱前，他此次动作不是指令，是他想杀了白漏邀功，所以这次没告诉天帝。实际上白漏这么个小角色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大阵仗的是他体内的至纯天潮。吴剛是谁？早就忘了。上升为争夺天潮的这份大礼，就是陌广仙送给白漏的见面礼。
白漏来时坐在一个大胖子上，砸地而抖，他们站稳后激愤道：“你竟然自己回来了？！”
哪里来的脸啊？
白漏噗笑了，下面镇子的人都知道河伯的脸跟那新鲜刚出炉的饼一样厚。
他要闯阵。
破阵速度惊人，将一笔改下，甚至都不需要破阵眼，只需要扭动一物，那些艮位什么的全出漏洞，竟啼笑皆非的自己跟自己打作一团。
他递给勾岚手：“抓住！”
庐颜：“天庭除开你们一行人，没有人知道张谦言兄长的样子，他们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占着青鱼身体，说我是他哥，不是青鱼，忒不要脸了。跟白漏有一拼。”
白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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