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乐得自在。
可这几日余幼薇却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每天到日上三竿时方才下榻,还是觉得浑身乏力。
余幼薇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夜里一顿“夹枪带棒”下来,到底是松了口,将过往的事情捡了一些告诉白泽。
彼时白泽还很不老实,捏了捏余幼薇的肚皮,想了片刻,说道:“倒是个好人。”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事,那女子已经撑不住了,沉沉睡去。
这一日,白泽照旧被老秀才在棋盘上虐得体无完肤,只能认输。
老秀才笑道:“小友,这棋盘上六欲已解,可杀心倒是越来越重。”
“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白泽说道。
“年轻人,杀心重,可以理解。”老秀才说道,“想当年,老夫像你这般年纪,也很热血。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白泽说道。
简溪得知就要离开小镇时,即便心里万分不舍,也没在白泽面前表现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师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长久留在小镇。
母女道别,伤心在所难免。
“简溪,走吗?昨天你教苏晐那一招简直太妙了!”曾豹一大早跑去敲门时,一不小心,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简夫人听见动静,连忙抹了抹眼泪,说道:“是曾豹啊。溪儿她,已经走了。”
曾豹一听简夫人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对,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直奔小镇界门而去。
北境的寒风吹得那少年睁不开眼,他只觉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可跑着跑着,某一时刻,曾豹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一道霞光飞上天际,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少年停下脚步,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为什么会生气呢?
曾豹忽然又觉得疑惑。
恍恍惚惚,他来到小镇界门,牌匾之上,苏晐的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在半空晃来晃去。
“来晚了。”苏晐头也不回道,“已经走了。”
“我知道。”曾豹说道。
苏晐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我以为你会来送送她呢。睡过头了?”
“有没有可能,简溪她就没告诉我她要走了呢?”曾豹苦涩道,“不过也是。小时候我可没少欺负她。现在她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又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
“不打死你都算是你祖上积德了。”苏晐从界门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曾豹的肩膀,“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也许是人家不想看到你难过呢?”
曾豹原本垂下去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眼底有名为希冀的光芒闪动。
苏晐看他那样子,半开玩笑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咱们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漂亮的姑娘有很多,是鸟儿总要高飞的,看开点。”
仙凡隔开两端。
这一刻,少年的自卑沉重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苏晐,你是不是也会有离开的那一天?”曾豹问他。
朝阳初起,其光灿烂。
苏晐哈哈一笑,说道:“至少现在,我还陪着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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