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薇猛地从梦中惊醒,月色透过窗棂,清冷如雪。

“怎么哭了,做噩梦了?”白泽就在床榻边缘,轻声问道。

那女子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的泪痕,忽地扑到那剑客怀里。

白泽愣住,任由女子将他抱住,棉被滑落,他探出左手,犹豫片刻,轻轻拍在余幼薇的背上,温热。

北境的苦寒很快便让她瑟缩起来。

白泽从古戒中祭出一块火晶石,驱赶屋里的寒气。

“只是梦而已。”白发剑客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

“我不是怕。”余幼薇说道,语气娇柔,“为什么不肯教我练剑呢?”

“什么?”白泽诧异。

“为什么不愿,是因为我是妖怪吗。”女子的声音颤抖起来,松开白泽,背靠床头,仰头委屈地看着他。

白泽呼吸一窒。

那双眼眸,足以颠倒乾坤。

可那剑客的嘴角却是泛起一抹冷笑,说道:“余幼薇,你把我当作谁了?”

白泽猛地俯身,盯着那双眼眸,说道:“你看清楚,这可不是在梦里,我是白泽。”

“对,你是白泽,不是他。”

余幼薇闭上眼睛,不想和他对视。

白泽闻言,怒气更盛,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咬牙道:“你是疯了吗?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坏我心境,本体或许会放过你,但我会斩了你!”

“我本就是废人一个,你要杀便杀吧。”余幼薇毫不畏惧,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左右这条命是欠你的,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白泽只觉热血上头,恨不得真砍了她。

那白发剑客直欲发狂,愤声道:“他是谁?皇甫嵩吗?余幼薇,我要让你亲眼看见我砍了他的脑袋。”

那女子不发一言,只倔强地看着白泽。

白泽只觉是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那双澄澈的眼眸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不是。”余幼薇忽然说道。

看见白泽抓狂,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女子莫名笑了起来。

白泽撕下一截袍袖,当作缎带,蒙住余幼薇的双眼。

“你干什么?”

那女子伸手想要扯开缎带,却被白泽故技重施,反扣双手,也绑了起来。

“余幼薇,他不敢面对你,我敢。”白泽一把将那女子推倒在床榻上。

余幼薇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

柴门小院,那老鳄竖起耳朵,听见屋内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四处溜达起来。

这小镇外的野地里,霜色如雪月如钩。

良久,东方既白时,几道身影出现在崎岖小路上。

简溪一眼便认出那个蹲在小道边用树枝戳田埂的高大身影,还未凑近,便见那人丢掉手里的树枝,起身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

“鳄叔,你怎么在这啊?”简溪觉得十分诧异,看了一眼几乎被鳄侃戳塌的田埂。

那老鳄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起得早!没啥事干,溜达溜达。”

“这样啊。”小姑娘将信将疑,“我是来叫师父去镇子里的……”

简溪话未说完,鳄侃便说道:“这个不急。丫头,昨晚真君从那个老先生那回来……对,有了启发。顿悟嘛!你也知道,真君的修行天赋很高,这眼下有了灵感,不要打扰。”

简溪身旁,简夫人想到女儿给她说起的“疑似师娘”,轻轻拉了一下少女的衣袖,说道:“那还是不打扰了,待仙师醒来再说。”

鳄侃连连点头,笑道:“这位便是简夫人?夫人生了个好女儿啊。丫头不错,我老鳄很喜欢!将来定是名扬九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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