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姝此刻也开了口:“大伯娘,傅神医那时候给我祖父看病的时候,家里就花了三万多两银子,我爹,还有我,都是花了这样的诊金的,所以,我们在傅神医面前,也没什么情面可讲,充其量只是见面可以打个招呼那样的程度。”

韩氏惊讶的眼神又倏地看向了钟静姝,什么时候,这针扎了也不知道哎呦一声喊个疼的五丫头,也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韩氏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元钟灵,最终将主意打到了钟静姝的身上:“姝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大伯官职低微,家里也没多少应声,一万两,真是太多了,要不然,姝儿你可有那时候治伤剩下的药膏,借你姐姐用用?”

她这是请不来大夫,索性就讨药了。

钟静姝倒是有,那时候傅昔年给的多,她知道这药的珍贵和难得,待脸上疤痕彻底消失以后,剩下的就让她珍之重之地收藏起来,非必要不敢用。

大伯母这样的人,还不足以让她愿意把这样搭上了金钱,还有表姐情分的灵丹妙药给送出去。

“大伯母说的简单,可这治伤的药却不简单。”钟静姝低头揪着手帕:“我的伤是陈年旧伤,傅神医诊治的时候,外敷内用的双管齐下,才给我治好了,大姐姐的伤,比我的轻多了,这药都是因人而异的,我的药,估计药性会比较猛,伤情不同,可别刺激了大姐姐的伤口,让病情加重了。所以,大伯母还是去请了傅神医亲自给大姐姐看了,才妥当,您说是不是?”

她话说完,才鼓起勇气似的,抬起头直视韩氏。

韩氏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也惊讶地看着钟静姝,好一会儿,在钟静姝都有些羞涩想钻地缝的时候,才在元钟灵打趣的眼神里,缓下心神,挺直腰背,变得坦然起来。

“你侄女儿说的很对。”老夫人不想让韩氏再继续歪缠她们:“你还是去请了傅神医才是,你要是不舍得一万两银子,或者是有其他原因,不若到宫里求燕妃娘娘去好了。”

二房和三房总以燕妃娘娘如何如何,对大房屡次怠慢、算计陷害的,真正出了事,干什么不去找燕妃去。

韩氏在这会儿,脸怎么也挂不住了,只得勉强笑着起身:“伯母说的也对,是我急病乱投医,想差了。”

伯母说的容易,燕妃娘娘也要能请的动傅神医才是,一开始为着娴儿脸上的伤疤,就去求了燕妃娘娘的,结果传了话出来,傅神医只给太后和皇上看过病,那两位赏赐也很丰厚,虽没有一万两,这名头已经举天之下的荣耀和响亮了,哪里是钱能买到的。

言下之意,燕妃娘娘没说,韩氏也动,燕妃娘娘自己都请不到傅神医给她诊脉,更别提,还要没眼色的对傅神医指手画脚吩咐傅神医去给什么人看病了。

韩氏叹息一声出去了,临走之前,下意识看了一眼搁在元钟灵手边桌上的盒子,才去了。

待出了锦德堂的院门,韩氏的脸色就彻底变了,阴冷中带着怨恨和恼怒,咬牙切齿,气冲冲地走了。

老夫人听钱嬷嬷说的话,叹息一声:“一个人的本性,哪那么容易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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