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接过手一看,熟悉的泛黄破旧的藏蓝色封面,略略翻看了一眼,里面写着她完全看不懂的卦象,正是《推衍图》。

她疑惑,难道庄昭是以《推衍图》为交易的筹码?她以命都要护下来的东西,竟然如此轻易地交给文珩?以她那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就轻易交出去。

“演戏没问题。”她问道:“不过,这是真的假的?”

文珩并不直言,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说完,他将明日需要她做的事情告诉她,再不做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随即柏野进来将王发拖了出去,门并未上锁。他们来之前有人跟踪,那人虽被柏野打晕了,但有些事情并没有完。

文珩离开后,玉鸾上了床,借着舱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将《推衍图》翻看了几页,上面没有文字,每一页只有一幅卦象图,类似于棋盘上的黑白子,黑白子之间有序相连,每一页的画都不同,她完全看不懂那些卦象,看得头晕,不多时便入睡了。

文珩的房间本在二楼,如今被秦守换到了一楼,只是,他并未回房间,而是转身去了另一处空无一人的房间。

柏野跟在他后边,将王发扛了进去丢在地上。冰冷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人,古铜肤色,正是秦守的下属,越杞。

“公子,这两人怎么处理?”

“杀人,借刀,我们杀的那些人,总得需要有人代我们受下才行。这个人留下,至于他……”文珩先是扫了眼王发,而后又看着越杞,口中“杀”字尚未说出口,不知怎的,耳畔忽地响起女子清冽的声音。

命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就当真如草芥般卑贱?

他迟疑了一会儿,旋即改口道:“随便刺几剑,不要伤到性命就行,倒也算是人证之一,就让他回去告诉秦守真相。”

“是。”

柏野难以置信地看着文珩离开的背影,暗道,公子何时变仁慈了。

翌日

天光渐亮,秦守的房门被人匆匆叩响。

越杞紧拧着眉头,面色惨白,双唇干枯没有一丝血色,一身布衣衫被利刃划开几道深深浅浅的口子,残留着斑斑血渍,甚是骇人。他低声痛呼道:“将军,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门内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滚进来。”

门“唰”的被推开,越杞一进去,便看见秦守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他不禁停下了脚步,自知失误,无颜面对秦守,低头颤着声音禀道:“属下去跟踪王发时不慎被人打晕,今早醒来时是在船舱,另外,一楼我们的人死了一半,属下已经查探过,都是中噬魂烟而死。嬴阿凰房门的锁被人打开,王发躺在她门口,额头上有淤青,似乎是被重物打晕过去。属下身中数剑,若非命大,怕是也回不来了。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秦守目中寒光一扫,诧异道:“噬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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