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萧淑妃扭头斜睨了武照一眼,神色神色不悦。
那动手毒打缪巧的宫婢,得意洋洋地道:“正如武昭仪,一来便质问淑妃娘娘,也不行礼。这,便是以下犯上了!”
说音刚落,忽听“啪”地一声。
竟是武照反手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那宫婢的脸上。
武照娥眉倒蹙,厉声喝道:“本宫和淑妃说话,哪轮到你一个奴才多嘴!狗仗主人势的狗奴才!缪巧,给本宫好好教训她!”
缪巧双脸被打得红肿起来,哪里还敢动手?便只嗫嚅地垂着眸子,并不作声。
武照见缪巧如此,心中又气又恼,又见萧淑妃如此得意,索性又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摔在那宫婢的脸上。
萧淑妃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失,不由得脸上表情一僵,反应过来便厉声喝道:“武照,你实在太放肆了!连本宫的人都敢打!”
“彼此彼此!淑妃不也对我的人动手了吗?”武照扭头瞪向萧淑妃,毫无惧色。
萧淑妃顿时恼羞成怒,怒道:“武照,不要以为你喝了几口酒,本宫就会轻饶了你!自以为借酒行凶,便可以不必受罚,可就大错特错了!来人,把武照给本宫拿下!”
那挨了打的宫人不禁得意,带头便答应着,正要上前动手,却听得空气中响起一个威严而冷厉的声音:“谁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治一袭杏色绣金线龙袍,威风凛凛,疾步走来。
萧淑妃不由得眸子一缩,连忙领着众人向李治下跪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然而李治却不出声,直径从萧淑妃身旁走过,上前将武照扶起,仔细检查看武照身上有没有受伤。
确定武照并没有吃萧淑妃的亏,李治才冷声吩咐:“都起来吧。”
萧淑妃面色不悦,却也只得怏怏地自己站起来。
看着李治对武照如此关切,萧淑妃直恨得牙痒痒。
但见李治目光落在缪巧的脸上,见缪巧又红又肿的脸蛋,不禁心中动容,问道:“你是照儿身边的宫婢吧?”
“是,皇上。”缪巧垂眸乖巧答应着。
李治沉闷地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萧淑妃道:“照儿是朕心爱之人,你既是朕的妃嫔,就该对照儿宽容一些。当初你怪朕为何不册封你皇后之位,就今日你的所言所行,自然应该多向皇后学习如何才叫识大体!”
萧淑妃心中又委屈又伤心,哽咽说道:“依臣妾看,分明是皇上和皇后之前做好了交易,若是皇后支持皇上将武照接回宫里,皇上便立皇后为后!”
话音刚落,便被李治厉声喝断:“放肆!萧氏,看来朕是对你太过溺爱了,便由得你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顶撞朕!”
萧淑妃见李治已然动怒,这才收敛了一些,只得怏怏地跪地说道:“臣妾失言了,还请皇上息怒,恕臣妾鲁莽之罪。”
李治拂袖呵斥道:“你且回宫闭门思过去吧。朕也该好好想想,是否应该撤回你协理后宫之权。”
萧淑妃见李治说得如此认真,不由得心尖一颤。
只见李治已携武照,转身踱步进未央宫宫门而去。
萧淑妃眸中浮出一道狠戾的寒光,心中的怒火恨不得将武照顿时化成灰烬……
一直迈进寝殿,武照始终不看李治一眼,只直径走到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
李治见她神色不悦,便知武照定是还在因为下午马场的事情生气。
明眸微闪,李治便柔声向武照问道:“今晚朕留下来,陪你一起用晚膳,好不好?”
武照美眸微闪,仍是把头扭到一边,并不看李治一眼,也不回答。
李治便当她是默许了,于是向白友正吩咐:“吩咐下去,做几道武昭仪喜欢的菜式,再烫一壶酒来。”
“是,皇上。”白友正垂眸答应着,心中不禁有了一个想法,于是退出殿门。
不多时,见小宫婢们捧着各种菜式进殿,白友正皆不动声色。唯独一个小宫婢捧着一个白玉酒壶经过时,白友正却懒懒地伸出拂尘,将那小宫婢拦住。
“白公公。”那小宫婢不明白白友正的意思,当即弱弱地垂眸,恭敬唤了一声。
“行了,这酒交给我吧。”白友正说着,从那小宫婢手中夺过酒壶,轻轻挥手示意那小宫婢退下。
白友正眸光微闪,眼见四下无人,便将酒壶端到一无人角落,将怀中一包药粉,轻轻灌入酒壶之中。
正在此时,忽然一只冰冷的手,当即擒住了白友正的手腕,直唬得白友正浑身一颤。
抬头一看,竟是陶清!
只见陶清面色阴沉,低声向白友正质问道:“你竟然向皇上和武昭仪下毒!”
“嘘!”白友正连忙将一只食指放在唇边,惊慌示意陶清不要出声。
陶清蹙眉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走跟我一起去见皇上!”
说罢,拉着白友正便要去见李治和武照。
白友正一个激灵,连忙挣扎着,低低说道:“我的好姑奶奶,你且先听我解释啊!”
陶清入宫多年,之前武照出宫也幸得白友正的照顾,才在宫里安然无恙。更何况白友正自幼跟随李治,一直忠心耿耿,陶清也相信,白友正若非没有苦衷,绝对不会对李治和武照下药。
于是她脸色微冷,沉色说道:“好!就听听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白友正这才生生松了一口气,上前在陶清耳边低低说着一句什么。
陶清听完这话,越发唬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瞪向白友正,轻锤他胸口,低低骂道:“你疯啦!若是皇上和武昭仪怪罪下来……”
话还没说完,白友正已低声将她打断,似笑非笑道:“皇上知道我是为他着想,定是不怪我。就算武昭仪最后追究下来,大不了我一力承担,挨几十大板也认了。只要皇上能够高兴……”
陶清见白友正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又无奈又感动,轻叹一声道:“看着武昭仪和皇上这样,我也好不焦心。难得你对皇上如此忠心!”
白友正一喜,微笑向陶清道:“那你不会告发我了吧?”
陶清白了白友正一眼,无奈地道:“大不了,皇上打了你板子,我给你送上好的药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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