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归正题,从另一面来讲,这也不能怪詹闶生出“总有刁民想害朕”的防备心。被名教下了这么多次绊子,伸了那么多次黑手,要是还没点警惕,那他也就别在这个时代混了。
就詹家如今的安全和警卫措施,往里边掺沙子实在太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又恰好扎在詹闶要命的穴位上,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目前能够抓住的,又正好是詹闶要害穴位的,也就只有好色这一条了。加上他经常在冠云楼用餐、包饭,多少总会有些感情。用这个地方来下饵,当真再合适不过了。
反正靖国公好色之极这件事,几乎全大明的人都知道。一个赌输了全部家当,还欠着一屁股两胯的高利贷,怎么看都是走投无路的小人物,愿意把自家妹子献给詹闶,以讨取一些好处,再正常不过了。
需知善骑者坠于马、善饮者醉于酒。也许一次两次不成功,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哪怕这人是詹闶,时间久了总会有个疏忽的时候吧。
沙子这种东西,只要能掺进去一个,就有可能把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名教历史上为了抢班夺权死过多少人,现在为了对付詹闶这个大敌,就算打进去万把条人命,也是值得的。
有了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还若无其事地放过去,那就不是詹闶的性格了。这个坑的深浅,他必须要趟一趟。
更别说就这么一件看似荒唐的小事里,隐藏着的危险可不是一点两点。给詹家掺沙子只是其一,通过这件事让自己和李景隆、胡观结仇是其二还有最烂的一招,就是通过女色诱惑,给自己抹上一些政治污点。
而这其中的第二点,也不只是和李景隆、胡观结仇这么简单。两个草包而已,实话说都没多少结仇的价值。詹闶最担心的是,那两坨货跟名教有了什么不干净的勾对。
已知的历史记载中,李景隆被李至刚等大臣举告“与家中下人行君臣礼”和“蓄奴谋逆”的罪名胡观也有“预知李景隆谋逆”的罪名。
如果单纯看史书,螨清写的明史不足为信,更难以分得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要结合眼前的情况,再联系到郑沂、任亨泰、大先生那一连串的人和谋划,就不得不更急上几分小心了。
总之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也必须搞清楚,不能有任何一次的松懈和麻痹大意,更不能有“应该不可能”这样的念头。
如果最终和名教没有关系,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暂且放下不提。如果真的是名教某些人手脚不干净,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也上手段了。
不过查归查,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耽误正事。请君入瓮这个环节,先交给谢用手下的人去做吧,这个便宜大舅子还是有些手段的。等什么时候搞清楚问题了,自己再出手不迟。
脑子里盘算着想了个借口,对眼前众人道:“一份房契拆借两家,这件事本来是不对的,有诈骗之嫌。不过设局赌钱也有违朝廷律法,贫道既然遇上了,不过问一下说不过去。但此时暂且不宜声张,先交给应天府查查看吧。”
说完又转头吩咐谢用:“金陵城里难得有个冠云楼,酒食还算合胃口,实在不愿看着它垮了。这件事交给大兄的人去办吧,这位林老板欠了多少钱,都从我账上给他支了。另外的事情,该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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