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玉芊知道他这眼神的意思,且她方才有些着急,专门搬出了大魏的民心来压服他。

他是最讨厌被这般压制的。

讨厌到,可以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玉芊这辈子和他,只能说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她若不做些什么,怕是当真就早早的夭折了。

想到这儿,玉芊忙道:“听闻薄太后给莺莺点了个夫君?”

她慌乱之下,只想起了他疼爱的亲妹——魏莺莺。

说的也是他们魏家极为在意的事儿。

只是不想魏太尉却一脸的冷鸷,丝毫没有半丝情绪的外露。

玉芊微微蹙眉,上辈子,她还能用旁的来哄哄他,

这辈子,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也想不出旁的来。

毕竟她是侯府的嫡女,每日受的是皇家嬷嬷教导的女戒女训,只是这些循规蹈矩的书上却没有一个字儿指导,该如何讨好男人。

再加上她身子又弱,这一着急上火,竟从胸腔涌出一股腥腻来。

她缓缓的合眼,她这病秧子身子,早就是朝不保夕的,

心里正要接受可能会发生的悲剧,不想整个腰身却陡然一轻,

她费力地抬眼,却见魏潜脸色更为阴沉。

“听闻古人有千金买一笑的典……”玉芊讪讪地看着他,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只是话未说完,就听他冷冷道:“闭嘴!”

他素来厌恶任何人压制他,方才她那番话,的确是触了他的逆鳞。

但是见她突然出现呕血的征兆,那阴鸷恶毒的心肠陡然就有些异样,

见她似乎有些气虚,便又道:“太医院判去了府邸给母亲诊脉,顺便让他给你瞧瞧。”

玉芊此刻当真是难受的无力,也没什么力气再同他争辩,

索性微微合上眼睛,由着他去了。

***

待到了太尉府,

太医院判刚给贾老夫人搭上脉,忽然就被魏太尉的人给急匆匆拉走了。

贾老夫人寻了总管来,稍稍问了几句。

总管还未解释完,就听贾老夫人喃喃道:“潜儿这孩子,从来不会抱女人,更不会把女人抱回府……”

管家沉默不语。

何止是抱回府……方才还亲自给那病秧子假公主喂药。

估摸这个时辰,那病秧子假公主,也该缓过来了。

毕竟太医院判的医术,还是登峰造极的。

房内烛火微微跳动,一股子浓重的药气弥漫在床榻间。

魏潜环胸靠在床架上,不住地打量玉芊。

“你似乎对本太尉有些旁的情绪?或者,你我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他开口便是这句。

他是浪迹花丛的男人,女人微微的反应,他都拿捏的准确。

方才,他与她四目相对,她身上有些别致的闺房绣榻的反应。

可是他不记得,他曾和跟前这个小人儿有什么翻滚云雨……

玉芊此刻无力也无法同他讲这个话题,便微微侧身,淡淡道:“听闻,早年都督的爱妻,选的并非是崔家嫡长女,而是崔婉小姐。”

听到这话,玉芊亲眼见魏太尉那张俊脸迅速的黑沉下来。

他总觉得跟前这个女人对他的情绪很不一般,像是认识了许久,但是又疏离的要命,

他自语榻上风流,让女人欢愉的功夫,也是五花八门,

可是却屡屡被跟前这个病秧子小女人拒绝,

说起来,被女人屡屡拒绝这事儿,还是头一回,

魏太尉自然觉得不大是滋味。

且她为了回避他的问题,还故意提起他的亡妻。

无疑是故意往他心口上插刀。

玉芊偷偷瞄了他一眼,

见他好看的眉眼间又泛上了阴鸷,连忙捂着胸口假装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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