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蝶纳罕道：“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替陈楚皇帝做嫁衣，若是此事传回北夏，怕是大家都要以为您叛国。”
沈沛筠轻笑：“什么为陈楚皇帝做嫁衣，你可知，建成一个情报网会有多艰难？”
柏蝶皱眉：“若是想要情报，奴奴婢瞧，那主街上的各个茶楼客栈，哪个不比那穷乡僻壤之地好？”
沈沛筠摇头，轻声解释：“陈楚皇嫣能想不到这点？因此，我必须跳出他们的意料之中。”
戎慎面露苦恼：“可您这样大动干戈，动静岂不是更大？”
沈沛筠缓缓道：“对外我一直在公主府养病，来找杜氏的是两个妇人，杜氏也不过是有亲戚前来寻亲，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这才至此。”
顿了顿：“别忘了，她姓杜。”
柏蝶拍拍脑袋，恍然：“杜皇后！奴婢曾听说，洛城原本并无此姓人家，皆因皇后母族带进来的一个庞大的家族，所以，如今城内姓杜者，皆与皇后母族有关？”
沈沛筠抿唇：“我如今还没有明目去查的能力，不过，多半有所关联，一个普通的农妇，极难如此，回去吧。”
……
沈沛筠很快就拿到了关乎杜氏的资料。
她接过戎慎递过来的信封，上面清晰的记述了关于杜氏的一切资料。
杜氏本名杜嬅月，是鸿胪寺卿的庶妹，多年前曾与一贫民男子相爱，不顾一切的嫁过去，从此与杜氏一刀两断。
鸿胪寺卿同大行皇后本是表亲，自然也是杜嬅月的嫡亲表姐。
她与那贫民男子倒也是相爱，不过多年前男子一场大病去了，他们二人也一直未能生育子嗣，便自己孤苦伶仃的过下去了。
便是早有预料的沈沛筠也不禁诧异一番：“原是个有故事的，怪不得如此。”
戎慎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你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寻了杜家的人来，难道就不怕他们有朝一日反水，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沛筠饮了杯中茶水：“你太了解女人，越是如此，我想效果越好。”
戎慎腆着脸凑过来，想要去喝她杯中的，不料她一扬手，反倒打翻在他身上。
沈沛筠晃了晃手中空下来的茶盏，笑出声：“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戎慎拎起湿漉漉的衣襟，老实下来：“自然，到底最毒妇人心。”
沈沛筠横了他一眼：“陈晖什么时候到？”
戎慎面露诧异：“他同你说了？”
沈沛筠眸光微深：“哦，我说漏了，应当是陈元晖才是，晖者，光也，他的名字倒是符合陈楚皇室取名之意。”
戎慎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咳，他都同你说了？”
沈沛筠似笑非笑：“他不同我说，难道我便不能知晓吗？”
戎慎侧过身，拿起一只空茶盏凑在唇边干喝：“你若是早些问了，我自然也不能瞒你。”
沈沛筠气结，一巴掌拍过去：“所以，只要我不问，你便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骗我？沈慎之，你且说，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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