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乐阳方才的话说的不够清楚,乐阳是北夏之人,自小食北夏百姓的俸禄长大,报以桃木本是无可厚非。”

“可如今,乐阳初到北夏,也未曾完婚,仍乃我大夏之人,说的冷情些,大夏百姓若是有难,我才该倾囊以助,旁人我本也没有任何义务。”

席间一片寂静,半晌无人说话。

戎慎却在这样的诡异的寂静中,不轻不重的鼓起掌来:“古有结草衔环,也当是有恩情才图报,陈楚百姓自有长公主这般深明大义的公主以做表率,乐阳你可万不能抢了长公主的好名声。”

沈沛筠忍着笑,尽量平静道:“哥哥这话听来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如就请长公主表率,随意捐赠些财物,以聊表对旱灾百姓之关爱。如此,长公主的美名,往后必会四海弘扬。”

顿了顿,她又道:“既然长公主都要做表率了,我既便为异国之人,也该聊表心意,那么,我便也将嫁妆之财物取其一二,以长公主之名一同赠与百姓。”

戎慎幽幽黑瞳与沈沛筠清明的眼眸交汇,转瞬懂了对方心意。

当即取下腰间玉坠:“我身无长物,唯有这坠子,也权当给长公主,全了她的忧国忧民之心了。”

陈琇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面色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沈沛筠面露担忧:“长公主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可是旧疾未愈?”

陈琇:“……”

她这是心病,被你们联合气出来的心病!

缓了半晌,她才勉强笑道:“乐阳说得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大楚百姓,本宫如何都是应当的,我愿拿出自己的体已,同赈灾款一同拨下去。”

他国的公主世子都已做到如此,陈楚的其余臣子又怎能落后,自然纷纷表示愿意捐赠。

只不过,今日这一事后,被迫出了银钱的朝臣们,少不得各个对陈琇添了几分怨恨。

不管她究竟是为了讨建宣帝欢心,还是同乐阳公主过不去,总之出了血的是他们啊。

高坐龙椅的建宣帝目光在陈琇脸上落了落,搁了杯盏,起身离座。

陈琇面露慌张,忙追了上去。

行至殿外,她急忙小声道:“皇兄,你听我解释。”

建宣帝回过头,他身肥体壮,脸上却不算肥硕,胡须颇长,甚是威严暴虐:“荣安,从前在管理宫务上,你一向是聪慧的,朕也如此以为。”

陈琇如同受训的媳妇,浑身的盛气凌人不在,低头咬唇:“皇兄,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般大胆。”

古往今来,哪个和亲公主,质子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如乐阳戎慎这般的,便是几国的质子都摆在一处,也找不出第三个这嚣张的。

戎慎一人倒也罢了,谁承想,连那个乐阳也是心机深沉的,当真难办。

建宣帝肚皮高耸,周身气压沉沉:“你太令朕失望了。”

说完,大跨步离开。

陈琇追着小声喊了几步,被竹柔拉下:“公主,她们出来了。”

沈沛筠与戎慎闲庭信步的走在后面。

陈元裴面色不佳,眉头紧皱的走在前面,很快越过了二人,穿过御花园回廊。

陈琇站在回廊拐角的朱漆廊柱后:“老七。”

陈元裴脸上露出起到好处的嘲讽:“姑母还有心情同我说话?”暖才文学网n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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