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众生皆为蝼蚁,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就是了。
在众多的理由面前,实际上不过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更有体面地活着,如果没有办法体面地活着的话,那对于他们来说,苟活也是不错的。
武痴早些年就知道这天下的苍生都是可怕的蝼蚁,但在听到这些之后,依然觉得愤慨他替蓝雪宇不值。
一个门派要在江湖上要有立足的根本,其实不在于武功秘籍,甚至也不在于是否有威望,而在于门派是否有钱供养更多的弟子。
虽然大的门派毋须对这些世俗上的小事费心劳神,但是小门派却必须要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负起责任来。
当年蓝雪宇所设想的极为美好,他认为只有越来越多的门派发展起来,能供养地起更多没有可维持生计的贫苦百姓,这样才能变得更好。所以他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帮助这些小门派。他以为自己能够供养出一个向善的武林,但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就在他死的地方,也不肯认错,他们最想的事情只有自己是否能否安全地离开这个地方。
蓝雪宇,你若是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心寒?
武痴在心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知道蓝雪宇不会给自己答案,但武痴还是替蓝雪宇回答了,蓝雪宇肯定会心寒,所以他要为蓝雪宇在这里讨回一个公道。
他还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没有所谓的法不责众,只要是做错了事情,在他武痴的面前也是要一点一点偿还回来的,没有人能例外。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这里。”武痴说,“但你们要把二十年前你们在无上教干了什么,十六年前对蓝家堡上干了什么尽数说出来。”
这句话之前慕鼎也说过一遍类似的,但是当时慕鼎说的时候,多数人还是不服的,他们还想挣扎一下,让慕鼎这个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但是现在面对的人是武痴,他们却没有了挣扎的勇气。
“既然我已经说了这么多,那现在还是我先把事情全说了吧。”齐天放似乎对自己当年的行径毫无悔意,“二十年前,是我刚刚要带着我雪鹰教来中原的日子,我是不知道你们中原武林为何要一窝蜂全部冲到无上教上去灭了他们,但我知道,若是不与你们一起,我雪鹰教应该就没有办法在这个中原立足了,所以我就跟着一起去了。而十六年前,是我听闻蓝家堡已经彻查完无上教被灭一事,想要这武林中人给无上教一个交代的,我既然要入驻中原武林,自然是不能让蓝盟主为无上教翻案,所以无上教的污名越是严重,对我就越有利。恰好当年当年武林中就有人传闻要杀上蓝家堡,像是毁了无上教一样灭了蓝家堡。后来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要毁了无上教和要毁了蓝家堡的人,都是你们洛神宫的人在背后操控。后来我也想用这个秘密当作威胁慕清云的借口,可是哪里知道慕清云居然闭关了,现在他居然害死了。”
齐天放其实在中原武林也呆了十多年,对于中原武林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他自己心里倒也有数。当时齐天放只想把这些当成筹码的,可是现在看来不仅不是一个筹码,甚至还可能是一个笑话。
武痴听到齐天放这么说,点了点头,“你带着你的弟子们离开这里吧。”
齐天放从来不相信慕鼎会放过自己,可是现在偏偏听到武痴说自己能离开这里,忽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你们真的就这么简单地就放过我?”
不是齐天放不想相信慕鼎,只是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与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如果是别人的话,怎么会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让他们说出真相呢?
不知道这个慕鼎还会不会有后手。
武痴说,“否则你还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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