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的狸猫族人尽被突然飞出的纸鹤惊得迟疑了一瞬,当要上前阻拦时,彭叶已闯进了结界,他倏忽奔入,双掌推向圣后,圣后正全力操控结界,没有余力再抵挡彭叶的铁掌,只是向后疾退。

她退步轻盈敏捷,但彭叶的掌锋更如雷霆,眼见就要击中圣后胸口,突然从旁刺出一个人影,挡在圣后身前,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彭叶一掌。这一掌彭叶意在重创圣后,使出了十成劲力,来人被铁掌击中,如一颗碎石般飞出,跌落在草丛中再无动静。

“哥哥!”另外两个少年见兄长为救圣后而硬挨了彭叶双掌掌力,又惊又怒,不顾后背伤口裂开的风险,奋力扑向彭叶,只求能为圣后争取片刻的休整时机。

彭叶见两人扑来,却不理会,径直袭向圣后,双掌前后挥出,掌心暗凝灵气,如同套上一层精钢锻打的手套,两个少年扑出各自抱住他一只脚,但彭叶膂力奇大,两人被他带着前冲不止,眼见就要撞向圣后,他们却无能为力。

圣后在短暂调息之后,催动全身灵气弥合结界豁口,对于彭叶袭来的双掌视若无物,只是在他一掌近身的刹那拂动广袖,一缕金光从袖中射出,绕向彭叶手臂。

彭叶见金光如一圈圈金环箍住自己右臂,手臂之上挂着如万钧巨石般沉坠,再也挥不出去,但他右手转为虚引,左手借势刺出,来势不比右手慢上多少,铁掌如铁锤般挥出,沉重击在圣后胸口。

圣后踉跄倒退三步,脸色煞白,忽地喷出一口血来,一名少女赶到将圣后扶起,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给圣后服了。另外五名随侍少女一拥而上,围住彭叶,不让他再趁势追击圣后。

“尔等何意?”圣后调匀气息,冷冷地注视彭叶。

“正是你们所看到的意思。”彭叶长啸一声,挥舞双掌,向面前两个少女击去,五名少女身法轻灵,如云中小雀,倏忽闪避,来回奔走,不与彭叶双掌交锋,但彭叶冲出时,却又从旁刺出,逼得他不得不退步回防。

“你也去帮她们吧。”圣后服下丹药之后,平息胸口翻涌的气血,也让身旁随侍的少女下场助阵。五名少女所使的是六式连环节,相互交替互补,彼此往复踏阵,旨在困住对手,不在杀敌。之前五名少女左右奔袭之间,相隔较远,难以精确补位与援助,环节之中暗藏隐患,但此时第六个少女入阵,阵法漏洞也随之消失,彼此援手替位,几乎没有半分疏漏,阵中六个黄影飘忽闪烁,彭叶纵然掌锋刚硬,一时却也难以逃出包围。

圣后见到六个少女配合无隙,微微点头,当年六人还不能自如施展的六式连环节,此时已运用得如火纯情,不知其中凝结了她们多少日夜的汗水与修行。她见彭叶一时不能脱困,也稍稍安心,转头再去看结界豁口,却吃了一惊,原是被她封锁的洞口,却再次被一股强力撕开,八只纸鹤分别占据豁口八方,向外撕扯,硬生生将收拢的缺口张开。

“啊”圣后惊悸之中,又听见一声少女的痛呼,接连又传来五声,再回眼看时,原本严密围住彭叶的六名少女全被击倒在地,彭叶身旁多出一人,正是之前出言无礼的季无银,他身材矮小,轻易穿过结界缺口,与阵法内的彭叶应和,六名少女虽能抵挡阵心的敌人,但却没去提防阵外的敌手,季无银偷袭得手,连环节顷刻间土崩瓦解。

“原来之前你教训他也不过是佯装正派,满腹心思全让我们自己打开结界。”圣后临危不乱,强撑着一口气质问彭叶和季无银两人,“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我们并非那些贪心不足的莽夫,只是需要借你们的内丹一用。”季无银阴恻恻地笑了笑,“我们索要得并不多,只要二十颗内丹。”

“圣后,我们几人所求实为迫不得已,全为修行若需,还请圣后忍痛割爱。”彭叶虽然言词谦抑,但此时听来却是名目张胆的威胁。

“你们可知道我们九命狸猫只要失去内丹,生命也会随之消逝?”圣后感到胸腔内气血又激荡起来,她此刻已无力阻止几人在阵法里横征暴敛。

“所以才让圣后你忍痛割爱。”彭叶声音冰冷,如炎热的天气里呼出了一口寒气。

圣后直视彭叶双眼,从中见到的只有沉寂的冰冷,她低低笑了笑:“齐岳,清风,你们两人去带二十个族人出来。”

“圣后娘娘!”两个少年同时惊呼,圣后言下之意,就是以这二十个族人的内丹来交换狸猫劝阻的安宁。

“去!”圣后瞪了两人一眼,威严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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