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考试日期，学校里的氛围越发沉默。
有人继续刷题保持手感的，有人复习试卷清扫知识盲点的，总之，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
当然也存在个别破罐子破摔的人，不过这种角色在海城是很少见的。
毕竟，在这样一个高压的学习风气下，即使学的不扎实，大多也都会在考试之前垂死挣扎一番。
整理考场，伴随的铃声的响起，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开始了。
宁明朗在最后一个考场，前几次的月考都缺考了，学校系统给他记录的是0分。
试卷发下来，宁明朗浏览了一遍。
试卷不难，涉及的知识面很全，偶尔会出现几个冷辟的知识点。
对于宁明朗而言，试卷还算基础。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
直到把考场恢复了，直到老师宣布放寒假，宁明朗也没有再等到叶蓓蓓的消息。
海城的这个冬天，很冷。
刺骨的湿冷。
铜锣巷。
宁明朗自从考试结束以后，便很少出门了，陈海辉来找过他两次。
陈海辉再也没有当初的闲适心情，警察已经连续端了他好几个老窝。
帮会内部一片狼藉，陈海辉焦头烂额，他没有法子了，“宁明朗，你就不能帮我一次么？”
宁明朗站在门口，他连门都没有让陈海辉进去。
宁明朗把燃尽的烟灰抖落，“我没什么兴趣。”
陈海辉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毕竟眼前这个人是最后一个能帮他的了。
“宁明朗，我妈也被抓了，我不要你帮我重新夺回帮会，我只想让你找叶蓓蓓说说情，让警察把我妈放了，这都不行么？”
陈海辉声音几近哽咽，卑微的哪里还有当初半分的意气风发。
宁明朗把烟熄灭，嘴边笑着，眼里却没有波澜，“你这话真有意思，沈春梅做了什么才被抓，你心里不清楚么？”
宁明朗把门关上，没再理会门外急促的响声。
宁明朗坐在沙发上，想要抽烟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她到底还背着所有人做了多少事？
宁明朗扶额，想起那天去给姑姑办出院手续的时候。
护士一边把资料给他，一边说：“唉，你这回去也好，上次往卡里打的钱都够普通人过小半辈子了。”
宁明朗顿住。
往卡里打钱？
他那阵子穷的身上只有几百块，哪里有钱打？
只有她。
宁明朗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看出了他的窘迫，又是什么时候默默的帮了他多少。
明明，在他眼里，她该是被他保护的那一个。
而他当初的做法真的全然正确么？
不争不抢，拱手相让，真的是她所愿么？
他是不是，其实并没有保护好她？
分不清心里压抑的情绪从何而来，但宁明朗发了疯的想要见她一面。
就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手机通讯录里，她的号码早就被删了。
为什么？
对了，他怕自己不能走的干净。
可有些人，哪里是删个电话号码就能忘记？
电话早已烂熟于心。
嘟嘟的声音，混着他的心跳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信号。
“………”
没有人接么？
可能已经休息了吧，现在这个点在国还是凌晨吧。
宁明朗正准备挂断，电话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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