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倒不至于,见先帝自然需要隆重,以示敬意。”

来的人都是一海领主,出行穿着自然不会差,本就是出席祭礼,颜色和纹饰也都无可挑剔。只是,相形之下,尚卿然此番身着旧时衣衫,着实有些惹眼。

赵山并不想和他多做口舌之争,疑惑了几日未得到解答,便质问道:“尚族长要我等抛下各海事务,召集于此,说是祭拜先帝,不知在等什么?”

尚卿然笑笑不回答,只望向了路口。

四名玄一男子抬着一轿子缓缓而来,轿子上一白发老人躺在上满,皓发白衣,身形枯槁,面容憔悴,就像一具粘粘着皮囊的骨架子。

在场之人,除了肖风澜,无不下跪叩拜。

昔年龙族俱灭,除了三海起兵,更重要的是这位温元珝将军没有出手阻拦。他历经两朝风波,以精通机关器械为帝王重用,早在宿微继位前,就在龙宫紧要处埋好了机关。

一直到宿微被刺死在大殿之上,他都没有启动机关。反而雅妃家族与他颇有渊源,都未曾出手庇护,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隐居不知名之处。

拜他,是因为他,年岁老,资历高。曾经手握重权,平复战乱,四海领主无不忌惮。可即便如此,当年之事仍旧是一个谜题。

肖风澜看着他,嘴唇微张,似乎有些不大尽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威震四方的神机将军。岁月匆匆,一别数年,都老了。

这位老先生都被请出来了,无论如何,此事都将难以收场。

温元珝对着尚卿然微微颔首致意,带着沙哑苍老的声音道:“请吧。”

尚卿然取下腰间的剑箫,看似随意一挥,剑刃将水面割开,湖水中央一个法阵图腾闪现。随即,池水退到两侧,中间出现一个方正的黑洞,石阶一直延伸至洞内,消失不见。

尚卿然率先踏出了第一步,踩在石阶之上,随着他进入洞内,洞壁的灯烛自然亮起。温元珝紧跟其后,随即是三位领主,名门望士……殿后的是段闽及青衣卫。

走了不多时,洞中宽阔起来,路面变得平整,直着向前走。走出一微微发亮的洞口,才觉得此境着实玄妙。

一条平直的石桥连接两岸,桥上的长生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却刚好能照亮脚外下方寸之间。桥是则深不见底、漆黑一片,不过与肩同高的雕花栏杆倒是减少了其恐惧感。

一直走到对岸,仍旧望不到顶层。四根百兽石柱直深入黑暗中,柱上镶嵌的夜明珠又恰巧能够照明整个地方。

石柱后面,一百石阶之上有一巨大的石门,当今的大力神怕也不能移动分毫。门上仍旧是百兽祥云图腾,门外有两巨型镇守石兽,一是手执长剑的鲛人,一是看不见脸的长袍使者。传闻,这二人都是曾经龙帝最为亲近的部下。

远远的看着,两镇守石兽惟妙惟肖,嗔视着场下的人,仿佛那长剑就要从他手中挣脱,割开心怀不轨之人的喉咙。

石阶旁侧堆满了贡品,最低都是各种动物的尸首,越往上则多为金银珠宝之类的,一直堆叠到石门前,而中间恰巧只留了一小部分空间,仅容两人通过。

赵山一直直勾勾的望着那扇石门,“尚族长准备得很好啊,祭礼由谁主持呢?”

眼下惟他一袭古袍,所有人都以为他便是今日祭礼的主持者。他轻轻笑着,背对着石阶,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向了轿上的温元珝,场中惟他资历最老,难道这就是请他出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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