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打了个寒颤,抹着冷汗出去了。
远在边疆的豫津,泰王也收到了关于端午大祭的快报。他看着那纸条,眼中幽暗难明,“皇帝果真拼了命地去救那什么太傅大人?”
传报的手下低首抱拳道:“在场的文武百官皆看得清清楚楚,那断木砸下时,圣上直接冲上去把那祭典官护在身下。后来又是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人离开的。”
泰王挥手让人退下,看着那快报冷冷笑道:“连嫡兄都杀的皇帝小儿,竟然也能这么重情?哈哈,有趣,有趣!”他目光阴翳看着东南方向,慢慢地把那张纸条揉得粉碎。
赵承熹换了朝服,连车舆也不坐,直接快马赶回了梁府。一路直冲到梁毓的卧房。就见下人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有些盆中鲜红的血色,让人看得心惊。
他压着急遽的心跳转过做隔断的屏风,就见他的先生躺在床上,身上又扎满了针。何敬平和另一人在他床前忙碌,那人见他,忙起身走到床尾,朝里站着。
赵承熹此时满眼只有床上那人,只急匆匆向何敬平问道:“先生到底怎样了?”
何敬平抹了抹头上的汗,吁出一口气道:“陛下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赵承熹一怔,“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人总算救回来了。”
呸!这算什么好消息!
赵承熹的心反而吊了起来,忙又问:“那坏消息呢?”
何敬平看了一眼梁毓苍白的面容,叹了一口气,“坏消息是,太傅大人跌落时扭伤了脚踝,这种筋骨连接之处,伤好后,今后天气变化也难免落下伤痛。他这次一摔,心肺内伤加重,咯血频繁,更是雪上加霜。此前用药过度致使脾胃受损,更难调理。这次养好了,也极易反复。只怕是……难享年寿了。”
“用药过度?!你一直在他身边候着,怎会用药过度?”赵承熹脸色一沉,厉声问道。
何敬平忙双膝跪下,低头禀道:“在湖州时,太傅须平民乱、审贪官、赈灾民、察水利、推新法……桩桩件件哪一个不需要他劳心裁断,费力定夺。”
福全在一旁听得心酸,也跪下道:“先生日里四处走访,夜里还要焚膏继晷处理事物。小的劝也不听。还说……说早日做完了,回京才好休息了。可是,这活赶活儿地送来,哪里有完的时候!”说得哽咽,忙低头抹着眼泪。
赵承熹暴怒,咔地掰断了花几上一段黄花梨木雕花木格:“一群废物!朕要你们跟着去是做什么用的?你们一个两个就这样任他胡来?!”
小剧场:
陛下:一群废物,你们怎么照顾先生的!
先生:是我自己要作死,怪不得他们。
何敬平:是陛下你派他去作死,怪不得我们。
福全:是作者故意安排的,怪不得我们。
作者:是读者要看虐先生的,怪不得我!
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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