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必在身前,必在死后。

可以理解,但是不会去做,因为他是七荆,伯荆,不是侯芒。

只是如果这样,那么。

夏亡之后,对于国破,各人的见解不同,做出的选择自然不同,因而山公与河公做出的选择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什么,只不过七荆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武者的尊严了,不过求死。不自尽,无非是不愿做一个退缩的懦夫而已,同样的,国亡至今,不愿复国,一是复国只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借口,二则是他觉得复国复的也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夏了。

失去了为国而战的意志,作为枪者的七荆,锋芒去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山上,姜硕开口道:“地斗步,三才步,七荆难道是黑衣卫士不成?”虽然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但并不妨碍他抛出这个问题,出于好奇,他想知道答案。

“黑衣卫士守宗庙,当年便死绝了。”手指磋磨着刀柄,中年人一转头,鞭子旋了一周缠在脖子上,给了一个答案。

有点可惜,这次没机会了,如若单打独斗,灭尽奇部三人,即便是偷袭,想必奇位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现今的局面,着实难看。计较之时,无意之间,刀锋所指,已经被转向了邬晋。

同时,中年人也在看着山下,注意着七荆的情况,他怕七荆死了,毕竟七荆是安公玉唯一的持有者。

……

白衣老者面向冲来的七荆,面无表情,却是有些恼怒。

七道身影合一,一枪刺出,被他再次以双指夹住。

只不过这次力道不同于之前的一次击出,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叠加而至。

第一次劲力的传导,白衣老者的身形有些不稳。

第二次,白衣老者的身形开始后退。

直到第七次,白衣老者一共后退了三十七步。

第三十七步,却是就此止步,抵住了枪上传来的七重力道。

双方僵持不下,白衣老者再度开口:“强弩之末,不能穿杨。更何况,你只不过是——

阳州第七而已。”

一句阳州第七而已,白衣老者第一次气势全然爆发,衣袍受到冲击向外翻飞,恐怖的气机近乎于实质化。

枪者托付信念的最后一击,更是武者见猎心喜的尝试,七荆开怀,最后心力押上,同时气机爆发。

两人气机交汇交融,相持之下,四方上下皆为排空,形成一个独特的圆球领域。

通过透明的气机膜层,隐约见得两人的身形模糊,依旧在对拼气机。

山上,姜硕无奈地摆手:“让你早点下去,你不去,现在好了,这两人就拼根基了。”

中年人心有悔意,但是事已发生,便不必再管,眼下之事,便是速杀邬晋,待七荆那边分出胜负,再决定对奇部的动作。

尽管他知道,七荆几乎是输定了。

无法阻止,不可阻止,当武者之间对拼根基,可谓是最为凶险的较量,除非由一方气机耗尽,或者两人同时收功,后者可能太低,这得是能以生死相托的对手,古来不乏此类的武功秘籍,只不过没落的最直接原因,便是彼此无法信任。

此外,这个过程旁人无法干涉,或者说,干涉的人会成为二人气机宣泄爆发的共同点,相当于同时撑受两人最强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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