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将食材放在池子里,才又转身看向他,“你还没说你今天过来干嘛的。”
“我、我、我……”白免原本一直盯着江渊后脑勺看,忽然后脑勺变成了魅人的脸,她蓦地结巴了。
“我、我爸妈回来了,让我带你回家看看!”她吞吐半天,可算是在最后一刻一气呵成了。
“啊?!”江渊闻言一怔,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他再次焦虑地蹙紧眉头,“你这一个多月,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和你爸妈说清楚啊?!”
“说清楚了啊,我爸妈刚旅游回来就想见见你。”白免一脸狗腿的笑。
“说清楚了,还见我干嘛?!”
看他悠哉悠哉、没心没肺的模样,江渊越发焦虑了。
白免见江渊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还有这忽然满是责备的语气,心脏又开始难受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底浮上一抹受伤之色,小心翼翼地说:“江渊哥哥,我是不是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这四个字一叫出口,他根本没办法再凶他,轻抿了抿唇,克制了下情绪,不否定也不肯定,“你应该和你父母讲清楚,你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白免眼底悄然蒙上一层阴霾,语气也变得有些怪异,“你觉得是一时冲动就一时冲动吧。对不起,上次是我骗了你。其实我从来没有和我爸妈讲起过这件事,我家里暂时也只有我姐和我哥两个人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爸妈只以为你是我新交的朋友而已。”
听到这里,江渊心底松了口气。
“虽然我二姐看起来挺支持我们的,但是她打心底其实也觉得我是一时兴起而已,我大哥他做事很认真也很理性,并没有直接反对,只是叫我想清楚。他让我这段时间先不要再来找你,如果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肯定会伤害到你。”
“所以,我真的忍了一个多月,每天给你发的消息,都是我忍无可忍才发过来的,你或许不知道我收到你的消息有多开心。”白免忽然痴痴地咧嘴傻笑,让人听来莫名心酸,“我真的每天像个铁杆粉一样,守在你的直播间,可是我和他们又不太一样。”
“而就是这不太一样的东西,折磨着我,我这个人又很怕死,所以又去了医院。医生还是对我说没病,最后开了两袋板蓝根打发我。”
“我虽然情商不太好,但是其实有些道理是能明白的,我只是太想你了而已。可是,我不敢来找你,我怕我没想清楚,会给你带来伤害,我想对你负责。”
“我想对你负责。”这六个字莫名地刺耳。
白免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桃花眼认真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怕,这不是一个小屁孩子该有的气场。
“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们之间又没发生点什么!”江渊避开他的目光,逃也似的从他旁侧略过,走出了厨房。
负责?上次还说要他负责,现在又变成要对他负责了。可是他们之间,从始至终就不存在责任。
“如果发生点什么,可以让你不再撇开我的话,我不介意!”
白免的声音软糯、语气却莫名坚定,吓得江渊心脏差点跳出来了,这奶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发生点什么!是要以身相许吗?他才多大啊!
sp!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白免若隐若现的身体,让他羞赧不已,可也仅仅只是羞赧,他根本就起不了反应。
他不敢回头看白免,可白免却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他身侧,认真地盯着他的侧脸。
江渊强作镇定地斜了她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了,动作娴熟地开了电视,语气淡然地说:“白免你应该能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吧,我没心思跟你耍花枪。你的责任感也不需要放在我身上,你如果真是责任心强,就应该多替你的家人和那些爱你的人想想。”
白免一双黑溜溜的眸子闪亮闪亮的,低垂着眉毛,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她强忍着泪意,立在原地、握紧了手指,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江渊的侧脸,“那你呢,你有想过对我负责,有为我想想吗?我也是爱你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江渊便笑了,侧过脸戏谑地看着她轻蔑地说:“为了一个爱我的人去伤害更多爱我的人,你做的出来,我可做不出来。”
嘭!
一根针猛地扎在白免的心上,她的心像气球一样炸了,眼泪没出息地又掉了下来。
“我没有想要伤害他们!我、我……”看着江渊冰冷的眼神,白免急迫地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却也只是垂下眼眸、哑然失笑,“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怎么在你这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又心软了,真是糟糕。
江渊根本没办法看白免的眼泪,现在只得故作镇定地别开目光,将视线定格在电视里的篮球赛上。
他沉默了半晌,篮球赛解说的声音挺大的,可他还是将白免稚嫩的抽泣声听得一清二楚。真是越来越糟糕了,他生了一种想要把这个奶孩子抱紧怀里、轻轻揉揉他的脑袋的冲动。
这不对劲儿……一点也不对劲儿,他应该很厌烦别人的哭泣才对,面对女孩子的哭泣都很不耐烦,更别说是男生了……不对,事实上是对女孩子这种生物就很畏怯,可能因为是个男孩子才稍微有点耐心,应该就是这样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更多的是心疼……所以说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哭?
僵持了十来分钟,江渊将茶几上刚拆封的一包纸递了过去,只是脸依旧是朝着电视屏幕,嘴唇动了动说:“哭够了就过来认真谈谈,没哭够就继续。”
白免吸了吸鼻子,忙接过那一包纸,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快步走过来,在江渊旁边坐下了。
她两三下擦干了眼泪,正襟危坐地面向江渊,“哭够了哭够了,开始谈吧!”
别这样啊!一副很好哄的样子……让江渊觉得自己的同情心一文不值,而且现在这么兴奋干嘛?他只是说要谈谈,又不是谈恋爱,搞得他莫名心虚。
江渊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微润的嘴唇轻启,平和地说:“先说说你现在的想法吧。”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还没什么想法,你这想法比什么想法都严重!江渊保持冷静,理性地分析过后又问,“分的清楚是什么感情吧?”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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