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既懒得操这份心,便不必再麻烦你了!”他冷哼一声,“是你自己不识抬举,如今连我也不放在眼中。你心里只有你的酒楼,你便守着醉香园已是尽够了!”

木姨娘欣喜地捧着账簿,只差拍胸脯:“老爷放心,日后徐家的产业放心交给妾身打理,妾身必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不济,也不能短了老爷的用度。”

这话,让徐勉听着就觉得舒服。何为夫纲?他就应该是这徐府里的天!

木姨娘论家世、论学识、论气度没一样比得过齐夫人,可是这么多年,她依然在徐勉身边活得好好的,就因为她会讨好他。投其所好、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到没有底限。

“不行,”齐夫人心有不甘,“公账上的所有店铺我都可以交出来,但是田产不行。”

徐家那些田地,是在苏绵的建议后,收租才顺利起来。也就是收的租多了,成了一块肥肉,木姨娘更不会撒手。

“你当我们傻吗?”木姨娘日常挑拨,“老爷你听听,田产近来收的租多,她便说不行;店铺反正赚不回银子,她便大方地交给我。全府上下只她最聪明,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你们不知道,为了收这些田租,我们费了多少心思!多亏了清仪想的法子,李全带着人前后不知跑了多少趟,还帮着租户做农活。前些日子一直不下雨,咱们府上那些田地灌溉不便,霁儿还在帮农户们想办法……”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徐勉嗤笑,“咱们是把地租给他们种,他们灌溉便不便的,与咱们有何相干?”

齐夫人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从前她不懂,也以为田地放出去,东家和农户便只是定期收租的关系。后来,苏绵不仅帮她慢慢地解决了收不上租子的问题,还让她明白了,帮农户也是在帮自己。若是眼睛只盯着自身的利益,买卖总是不会长久的。

“那些农户也很可怜,若是没有收成,他们生活都困难,又拿什么交租?”

木姨娘不耐烦地问道:“夫人推三阻四,舍不得交出来,莫非,是夫人挪用了田租,这账上有什么猫腻?”

“你……!”

齐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听见门外一个淡然清冽的声音:“娘不必生气,只管交了便是。”

徐霁走进来,苏绵走在他旁边,后面落了几步,远远地跟着徐霓。木姨娘找齐夫人“夺权”,两边的人立马都惊动了。

徐霓来到门口,正遇见兄嫂,她现在看见徐霁心里就发悚,于是见了礼,不紧不慢地跟着。

苏绵接着方才徐霁的话说:“娘不必生气,道理也须讲给能听懂的人听才有用,否则,无异于对牛弹琴。”

木姨娘顿时跳脚,脸色像开了染缸。“你骂谁!”

“我哪有骂人?”苏绵无辜地看看徐霁,“我说的不对?”

徐霁保持微笑,她能把“秀色可餐”说成“看见你就饱了”,至少说明她说话逻辑正确,一针见血。

他低声咳了咳:“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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