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颜槿想干什么风太大,白鸟要承受的不仅是布带子的进攻。虽说它看上去像是食物链更靠上的一层,但自然从没规定食物链亘古不变,永远从上至下。无论白鸟是死亡还是见势不对撤退,留下来的布带子对人类是已知的恶意满满借鸟杀虫,算是她们活下去的所有办法里成功率最高的一种。
如果不去看颜槿浑身累累伤痕的话。
林汐语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听话地继续往后走。
要不是她雪地上奔跑都能摔跤,她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落到现今这个地步。跟前的战斗风声呼啸,瞬息万变,林汐语不认为自己有把握能插手其中。她能做的也就是离得更远点,并留在颜槿的视线内,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别让颜槿分心。
假如她以前稍微肯花点心思在体能锻炼上,而不是一心放在其他方面……林汐语第一次对自己以前作出的抉择感到憎恶。
军用的止疼剂效果有多好,颜槿在菲洛城里就深有体会。不管是体表还是胸腹间的痛感渐渐褪去,颜槿从雪地上站起来,尽力让自己别踉跄摇晃,动了动四肢,觉得自己应该能行。
白鸟和雪山布带的对战还在继续,不过就像颜槿推测的那样,白鸟的优势在退去,最明显的就是白鸟腿部和布带子的接触次数在增加不是白鸟主动的那种于是角质层间的刮擦声愈发频繁。布带子开始试探着伸出身体边缘的锯齿,有一次白鸟没来得及完全躲过去,翼侧几根破损的白羽混在雪里,一眨眼就看不清了。
白鸟啾鸣一声,振翅拉起高度,找了个外凸的高点落脚,偏着头俯视下方的雪山布带,大概算是中场休息。
布带子没有大意,依旧立在雪地上,腹部卷紧,破口似的头部微扬,随时准备进攻或躲避。
颜槿眯眼看着这一幕,神情如冰。她终于想起这只鸟有些眼熟在她从悬崖顶滚下来的时候,曾经见到偌大一团白色飞起。她以为是自己碰撞溅起的雪块或眼花,现在想来这只白鸟蹲点已久,是她们打断了这只鸟的狩猎伏击。
那她就把它的猎物还给它。
布带子察觉到早前匍匐在旁边的生物的动静,身躯微扭,上半身轻折,像是在看,亦或是在感知颜槿的意图。
颜槿憎恶地错开目光,脚尖轻点,陡然向它冲去。
出于生物的本能,被夹在中间的布带子对动静更大的一边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它的身躯弯折弧度更大,身躯下压,转朝颜槿。颜槿眼角瞥见它的动作,唇畔勾起一点讽刺笑意,在第三步落地时方向一转,由进到退,从逼近到再次远离。于此同时,站在上方观望的白鸟没有错过这次机会,展翅向布带子扑来。
颜槿不知道布带子该归属于什么类目,但此时此刻它展现出类似软体动物强大的柔韧性。颜槿眼睁睁看着它的身体在半空中近乎打了个结,在不可能的时间段里头部再度调整方向,迎向白鸟的扑击。
但正和颜槿的心意。
颜槿由退再进,趁着布带子与白鸟重新接触、顾不上她的当口,举起匕首往布带子支在雪地上的尾部刺去。
布带子半立在空中,正和它的天敌缠斗,它需要一个支点,所以匕首毫无悬念地戳在它的尾部。一声轻响响起,颜槿手腕震动,匕首尖仿佛扎在一块合金板上,并且合金板还在高速震颤,覆盖着湿滑的粘液,让匕首难以在同一个位置停留深入。
颜槿一击不得手就不再恋战,抢在布带子转向针对她前退后,离开中心战场。
白鸟赶在布带子低头时适时用鸟爪给它来了一脚,显然没起大作用,布带子稍微调整尾部支撑角度,又一次横在半空。
颜槿看了一眼附着在匕首尖上亮晶晶的液体,眉心不由得皱得死紧。她这一次纯属试探,从白鸟每次铩羽而归的攻击她就猜到布带子的鳞片没那么容易破开就是真特么的恶心,比吞噬者还恶心,她遇到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跟这破玩意儿近身玩命?!
颜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感叹自己的倒霉运气,不过恶心归恶心,该动手还是得动手。
她又一次靠了过去。
匕首一次又一次从布带子的尾部鳞片表面划过,没能造成多大伤害,但她频繁的骚扰行为明显扰乱了布带子的攻守规律。颜槿不认为布带子具有太高智慧从它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脑袋就想得到它的应对行为更多源于动物的本能反应,无法分辨哪边是假的威胁,哪边是致命攻击。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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